相信广大藏家记忆犹新，2021 年的央视牛年春节联欢晚会上，一件由日本回归中国的佛首石雕引发热议。该佛首石雕原属山西太原天龙山石窟第 8 窟北壁主尊，于上世纪 20 年代被盗凿出境。2020 年日本东瀛国际拍卖株式会社董事长、旅日华侨张荣与日籍文物持有人谈判完成洽购后，经国家文物局充分沟通，决定将佛首无偿捐献中国政府，最终佛首石雕在春节联欢晚会上出现于全国观众面前。
天龙山佛首现身牛年春晚
张荣在近二十年来先后促成超过 100 件海外流失文物回到国家博物馆，其中 6 件为国家一级文物，29 件为国家二级文物。而东瀛国际拍卖株式会社上拍的中国艺术品95%来自日本本土，生货众多、价格合理，历次拍卖均有可观的成交。
东瀛国际拍卖董事长张荣
东瀛国际 2021 年春季艺术品拍卖会将于 2021 年 4 月 20 日北京时间 9:00 举槌。拍品生货云集，以鸡蛋大王伊势彦信旧藏领衔，值得关注。在东瀛国际本年度春拍开拍前夕，艺狐全球拍卖特别专访到张荣，一起了解佛首回归背后的故事，以及深度解析此次春拍的生货重器。
艺狐全球拍卖对话张荣
艺狐全球拍卖：张荣先生你好，本次亮相中央广播电视总台春节联欢晚会的天龙山石窟第 8 窟北壁主 尊佛首你从洽购到捐赠仅用了 17 天，但个中细节一定少不了繁复而曲折的工作，可以具体讲讲这次帮助流失海外国宝回家的过程吗?
张荣：2020 年 10 月，中国国家文物局发现山西天龙山石窟流失的石雕佛首（专家初步鉴定为国家一级文物，1924 年前后流失到日本）出现在拍卖会上就主动和我联系。当时我的决定很简单，如果确定是天龙山石窟流失到日本的佛首那一定尽己所能促成佛首回国。
2020 年 11 月 17 日，我驻日使馆举行文物移交仪式，张荣（左）将持有的天龙山石窟佛首无偿捐赠给中国国家文物局，移交使馆保管。图为驻日使馆公使杨宇（中）见证，公使衔参赞石永菁（右）与张荣签署捐赠文件。国家文物局供图
回流过程并不容易，因为要在短暂的时间内快速完成。我和日籍文物持有人说明情况，经过多次沟通终于获得对方的理解，最终以个人身份将佛首买下无偿捐献给中国。11月于中国驻日大使馆举办了文物移交仪式。在多方协助下，12 月中旬佛首安全运抵北京时隔近百年重回祖国怀抱。回流过程尽管时间紧迫但非常圆满。
天龙山石窟第 8 窟回归的佛首
我的潜意识就希望它能回国。一个中国人把流失在海外的中国文物带回国内，我想这是很自然的。全世界已经有很多买家盯着这个佛首。国宝出现在市场上，聚集全球目光。买卖真的是刀光剑影瞬间的事，需要买家马上做出判断。这个时候，公家层层审批再去购买，太慢了，常常会错失良机。我当时的想法，得争分夺秒把它买下来。我不买，卖家可以随时高价卖给日本任何一家博物馆。
天龙山石窟被盗劫走的佛头
艺狐全球拍卖：佛首回归感动了亿万中国人，据说春晚结束后你收到 400 多条祝福信息，助力佛首回归时你的心情如何?
张荣：佛首石雕登上了春晚舞台，引起了全国人民和海内外同胞的关注，当时我看到佛首出现的那一幕，内心也非常激动，一种民族的自豪感和荣誉感油然而生。我觉得是圆满的完成了一件事，一件祖国交托给我的事情。这段时间许多媒体联系采访我，其实我没有那么伟大，我只是做了一名中国人该做的事情。
外村太治郎《天龙山石窟》相册集图版 35（第 8 窟北壁龛内佛像）（左），天龙山石窟第 8 窟北壁佛龛主尊佛像现状（右）。国家文物局供图
艺狐全球拍卖：这次全国瞩目的佛首回归之余，近二十年来你先后促成超过 100 件海外流失文物回到国家博物馆，可以谈谈助力国宝回归的初心吗?
张荣：我从事文物收藏已经近 40 年，还是那句话：一个中国人把流失在海外的中国文物带回国内，我想这是很自然的。所以近二十年来，我通过自己的不懈努力，促成海外流失文物回国家博物馆超过 100 多件，其中有 6 件为国家一级文物，二级文物 29 件。但我更想说的是，文物回流只是瞬间的机遇，这个瞬间如果不能把握，那将是永远的遗憾，再难以归。
天龙山石窟第 8 窟北壁主尊佛首。国家文物局供图
艺狐全球拍卖：日本拍卖行在过去十年发展迅猛，东瀛国际在当下拍卖市场中的核心竞争力有哪些？
张荣：在近十年当中，日本拍卖行的发展突飞猛进，像雨后春笋一样出现了很多。东灜国际成立的时间相对比较晚，2018 年 3 月才成立的，但是东灜国际他的最大的竞争力就是生货。老窑、生货和一些日本的一些深层的一些东西，并非那些经常出现在拍卖行上的那些东西。同样我在这里可以负责的说，我们会保证它的质量，这也很重要。所以从这个角度来说，生货和作品质量以及它们带来的好信誉这个是我们最大的竞争力。
Lot 1688 宋 龙泉窑青磁广口壶
尺寸：H:9.2 cm D:13.3 cm
起拍价：8,000,000 日元
出版：①《千声·万声と龙泉窑の青磁》和泉市久保惣纪念美术馆1996年10月 P28.109号。②《中国陶磁名品展》石川県美术馆 2012年4月 P47.39号
艺狐全球拍卖：东瀛国际 2021 年春季艺术品拍卖会将于 4 月 20 日开槌，本次春拍有什么特点吗? 瞩目拍品有哪些？
张荣：至于 4 月 20 号的这次春拍，我们将其分为了多个板块：青瓷板块、青铜器板块、明清板块、书画板块、以及茶道具板块和九州藏家藏砚板块等等，其中有几件比较明星的产品：第一件是 lot1736 唐代的舞马衔杯壶，这个壶跟何家村出土的一件几乎为同一款型，可以称之为国宝，非常难得。还有 lot1688 鸡蛋大王伊势彦信先生旧藏的一只南宋龙泉窑广口壶等等。书画方面，有 lot1554 传檀芝瑞筆竺僊梵僊题画竹石圖和 lot1535 慈禧太后書法額等等。
Lot 1736 唐 舞马衔杯纹银壶
尺寸：H:15 cm
起拍价：2,500,000 日元
Lot 1554 伝檀芝瑞笔 竺僊梵僊賛竹石图
尺寸：60.2 x 28 cm
起拍价：6,500,000 日元
艺狐全球拍卖：本次拍卖的瓷杂重器都有什么？可以详细介绍一下吗？
张荣：1610 清乾隆 鐵砂釉貫耳扁瓶
Lot 1610 清乾隆 铁砂釉贯耳扁瓶
尺寸：L:22 cm W:15.5 cm H:34 cm
起拍价：400,000 日元
1680 北宋定窯刻花盤，敞口，圈足，芒口覆烧、銅覆輪。盘心刻莲花纹饰，造型生动，布局疏朗典雅。刻花是宋代流行的一种装饰技法，北宋定窑刻花以其线条纤细流畅、刀法娴熟精湛而为宋代刻花之冠。花纹轮廓线的一侧呈单线，另一侧呈双线，双线由外粗内细的线条组成，这种以复合线组成的刻花是定窑刻花器的一大特征、為宋代定窯之精品。
Lot 1680 北宋定窑刻花盘
尺寸：H:5.7 cm D:20 cm
起拍价：3,000,000 日元
1686 宋 油滴斗笠碗，本品即为北方窑口仿建窑之作。盏作斗笠形，敞口，斜壁，小圈足，形制优雅。胎色较白，内外满施黑釉，釉层较建窑更薄。釉面分布大小银灰色油滴斑，似漆黑夜空中的满天星斗，美丽动人。整器胎釉精良，制作细致，艺术效果不逊建窑作品，堪称精品。
Lot 1686 宋 油滴斗笠碗
尺寸：H:4.3 cm D:13.6 cm
起拍价：1,500,000 日元
1688 宋 龍泉窯青磁廣口壺，龙泉窑是中国制瓷历史上最长的一个瓷窑系，南宋时期，龙泉青瓷进入鼎盛时期，青瓷质量显著提升，器形种类更是大大丰富。南宋庄绰《鸡肋编》即载“处州龙泉县……又出青瓷器，谓之’秘色’，钱氏所贡，盖取于此。宣和中，禁廷制样须索，益加工巧”。此时所创制的白胎厚釉青瓷（粉青釉和梅子青釉），洗炼典雅，莹润内敛，质地精致，“端庄杂流丽，刚劲含阿娜”，无开片或流釉，浑然天成，充分体现了宋代臻乎完美、达于纯美的美学精神，达到青瓷釉色之美的顶峰。此器为南宋龙泉窑青瓷作品，器形规范端庄大气，胎壁极薄，胎色白净，造型刚劲有力而不失温雅。釉色青丽润泽如初生之梅子，苍翠欲滴，为南宋龙泉窑青瓷最优秀之作，可遇而不可求。
Lot 1688 宋 龙泉窑青磁广口壶
尺寸：H:9.2 cm D:13.3 cm
起拍价：8,000,000 日元
出版：①《千声·万声と龍泉窯の青磁》和泉市久保惣紀念美術館1996年10月 P28.109號。②《中国陶磁名品展》石川県美術館 2012年4月 P47.39號
1698 高麗青磁洗，高丽青瓷是高丽时期继承新罗时代陶瓷器工艺传统生产的瓷器。高丽青瓷高雅、美丽、清新，呈青翠的绿青色，又名翡翠色瓷器。唐朝浙江越窯青瓷名揚四海，亦刺激朝鮮青瓷的發展而生產高麗青瓷。嚴格地說早期的高麗青瓷在器型和釉色方面受到宋代汝窯、定窯、磁州窯、耀州窯等影響外，來自江南的秘色越窯啟發尤其大，而使高麗青瓷的器型和釉色在12世紀達到巔峰。此洗為12世紀高麗青瓷産品。
Lot 1698 高丽青磁洗
尺寸：H:2.4 cm D:10 cm
起拍价：300,000 日元
1705 元～明 剔犀鳳穿牡丹紋長方盒，盒為長方形，子母口，平底。通體底部髹黑漆，漆質精良，光澤純正，盒蓋正面圖案為一只鳳凰飛翔在牡丹叢中，花蕊層次豐富，極具有雍容華貴之態。四周飾有著挺拔飽滿的牡丹花紋，雕刻細緻，佈局繁密，姿態生動，漆質潤澤堅實，間隙處微露朱底漆。刀法俐落，牡丹花花葉翻轉自然，脈絡流暢，漆面起伏婉轉，大氣之中不乏細膩，代表了元代剔黑工藝的製作水準。
Lot 1705 元～明 剔犀凤穿牡丹纹长方盒
尺寸：L:17.7 cm W:9 cm H:10.5 cm
起拍价：3,000,000 日元
1707 明初 剔紅松下五老圖長方盆，此盘的画面构图、雕工磨制与永，宣朝漆器几近相同，是永宣朝雕漆的延续，非常珍贵。
Lot 1707 明初 剔红松下五老图长方盆
尺寸：L:41 cm W:16.8 cm H:3 cm
起拍价：800,000 日元
1736 唐 舞馬銜杯紋銀壺，此银壶的造型采用了北方游牧民族使用的皮囊和马镫的综合形状，由一整片银片捶打成型。在壶身两面，有两匹对应的鎏金骏马。丝绸之路带来了中亚和西亚的金银器加工技术，并与中原的技法交流与融合。到唐代，金银器物的制作达到了一个高峰。工匠们对金银捶揲技法已掌握纯熟，能够制造出极为轻巧且纹饰精细的器物、極少見。与1970年陕西何家村出土舞马衔杯纹银壶为同款，属国宝级珍品。
Lot 1736 唐 舞马衔杯纹银壶
尺寸：H:15 cm
起拍价：2,500,000 日元
1743 明 銅胎琺瑯獸耳尊，此尊通体施浅蓝色珐琅釉为地，饰掐丝珐琅花卉纹。腹部依次以紫、白、黄、红、白、黄色六朵缠枝莲大花构成主题图案，饰缠枝莲附双耳。
Lot 1743 明 铜胎珐瑯兽耳尊
尺寸：H:26.8 cm D:17.3 cm
起拍价：300,000 日元
Lot 1795 清康熙 山水人物纹花觚
尺寸：H:44.3 cm D:22 cm
起拍价：1,000,000 日元
1798 清康熙 五彩人物紋將軍罐
Lot 1798 清康熙 五彩人物纹将军罐
尺寸：H:38.5 cm D:26.4 cm
起拍价：300,000 日元
1801 清雍正 釉里紅三魚盤，口外撇，浅弧腹，圈足。里外满施白釉，盤内釉里红绘鳜鱼三条，寓意富贵有余。胎质坚白，釉面莹洁，釉里红发色纯正，是雍正时期典型官窑作品。
Lot 1801 清雍正 釉里红叁鱼盘
尺寸：H:3.8 cm D:17.5 cm
起拍价：300,000 日元
艺狐全球拍卖：本次东瀛国际春拍面对后疫情时代的市场有什么打法上的调整？
首先肯定是积极的响应防护疫情的号召以及保护所有的客户这是最重要的。当然，疫情对市场的影响应该会很大。这对我们来说是挑战也是机遇，我们会主动减少的拍品的数量，提高它的质量。就是说在以生货为基础的前提下，努力的深挖。另外，我们会尽量保证物品的真实性和年代的确切性，这个非常重要。我们不是以假货为基础的，我们必须要做的很真实，这个是原则。所以可以说我们是以最真实，最真诚的方式进行拍卖。正是这个基础，让我们跟客人之间产生一种共鸣，获得好的信誉，从而更好的互动和互通。
艺狐全球拍卖：在后疫情时代的背景下，此次东瀛国际 2021 年春季艺术品拍卖会的征集过程有受到影响吗？
在后疫情期间征集可能会受到一些影响，因为所有的日本客人他们也考虑到疫情会，这时候他们也会更加慎重。但是我们会努力沟通去克服这些困难，那么尽量还是以最真诚的方式，勇往直前，谢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