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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汲平2010-01-05 16:11:00 来源:中国雕塑家网
前言:理论界的一位朋友给我讲了一段古希腊的故事--有个人无缘无故地放火烧了神庙,法官问他为什么要烧神庙,他说不为别的,就是为了出名。法官说,现在判你死刑,但不留下任何记录。这一故事给我以启发,所以本文中提到的作品包括理论家的言论,都不标明作者姓名。
2000年是中国前卫艺术最为火爆的一年,这不仅表现为能在"上海双年展"中登堂入室,进入主流社会;而且在"外围展"中更是堂而皇之,公然对抗。前卫艺术风风火火闯入新世纪。
前卫艺术家,一般都被看成是艺术界的"另类",他们也确实是"另类",因为有许多行为不能用常理去理喻。他们活跃于各种艺术活动中,往往惊世骇俗。对他们有这么一种认识:"另类'完成着对权力话语和大众传统的修正和批判,以不合作、不妥协的方式更为自觉、自律地抵制着同化的平庸的威胁。不惧强权、不事媚俗的文化立场,独立的个人经验、感受及创作行为,延伸着艺术对精神自由这一亘古概念的追求和渴望。由此而生的文化立场具有鲜明的排他性和疏离倾向,针对文化权力、艺术机制、时尚潮流、东西对话、异国情调、后现代、后殖民,诸如此类。"他们也"强调艺术生存本身所具备的独立品格和批判立场,以及在多种矛盾与冲突中保持独立、自由与多元的姿态;倡导艺术家的责任和自律;寻求艺术'野生'的方式和其他可能性;思考中国当代文化的处境和问题。"这是前卫艺术家和理论家在一本画册前言中的一段话。面对这样一段话,很难说出什么来,更谈不上它的对与错。
但是中国前卫艺术的发展和表现,往往不是以一种理性的方式来推展的,它不以人的意志为转移,包括策划人和理论家并不能控制发展的态势,因为这其中掺杂着复杂的社会原因和艺术家本人各种极端的个人欲望。过去,主流社会对前卫艺术的批评一般都集中在艺术的层面上,最多在意识形态的范围内寻找一些理论上的突破。今天,这种批评已经显得有点落伍,因为艺术上的不同见解和意识形态上的不同认识已经司空见惯,所以按照已有的方式来批评眼前的前卫艺术往往是离题万里。过去的批评中最常见的"荒诞离奇",在今天看来也都局限在一定的范围之内--造型、色彩;审美、品评,而现实中的前卫艺术所表现出来的残忍、恐怖,已经把艺术推到了一个挑战人性、道德、法律的可怕的边缘--烙印、放血、割肉、食人--一切都以艺术的名义。
用走火入魔来形容目前中国前卫艺术中的许多表现,一点也不过。中国的前卫艺术以走火入魔的方式正走向穷途末路。
以艺术的名义--烙印
纹身在许多民族都是以一种艺术的形式出现。
但是也有在电影《红樱桃》中看到的法西斯变态心理的表现,那个叫楚楚的女孩,忍受了非人的折磨。
有一位前卫艺术家在自己的身上和猪肉上画他喜欢的山水,作为"借物抒怀的证明"。如果说这种形式还有一定的观赏性的话,那么,用烙铁在自己的背上烙上自己的身份证号码(图一),可能就完全没有观赏性可言了。能够承受这样的"酷刑",可以说是非常人能为之。不要说在自己身上烙印,就是能够目睹烙印这一过程的人,也需要一定的胆量和心理承受能力。
那么,前卫艺术是比忍受力吗?这位前卫艺术家为这样的行为作了如下的说明:
"体验是作品的一部分。那种真实感总让我以为行为者必须是早期马克思主义革命者的论点多么正确!那一瞬间我总会产生持久的惊惧和迷恋,久久不散……我到底想干什么?"
真不知道他想干什么。
真不知道能不能把中美合作所里的那些忍受烙刑的杰出的共产党人也称之为"艺术家"?
以艺术的名义--放血
这件作品叫《嘀嘀嗒嗒,嘀嘀嗒嗒》(图二),是图片和video同时拍摄的作品。三位艺术家在自己的手臂上插上抽血的针,然后让血自然流出,艺术家们在流血的过程中或逛超市、或坐在马路边;或抽烟喝饮料,或玩游戏机--血在不断地流--流到瓶子里,滴到地面上。
艺术家们"真的是挺开心的",现状"是无聊而刺激的"。
看到图片中地下那几瓶子血,真感到这样的创意确实是很无聊,也感到很可惜。如果真要"倡导艺术家的责任和自律",这一创意应该是到献血站去献血,让那些宝贵的鲜血关爱他人,救助众生--当代社会中,能够毫无自私自利地为人民服务,也很前卫。
以艺术的名义--割肉
没有任何理由怀疑有些前卫艺术家的真诚,因为从自己身上割皮割肉的代价是沉重的。不要说割这一具体的行为,就是提到它都有点毛骨悚然。《植皮》(图三)这件作品就是作者从自己身上的腹部割下一块皮,然后把自己的皮植到猪肉上。
还有往自己身上打电钻的。此后不知道是否还有学武士道剖腹的?
如果被割成为艺术,那么,中国的医院里每天将产生无数的作品,也产生无数的艺术家。
以艺术的名义--食人
食人的艺术家这么解释自己的食人行为:
"一个问题一直困扰着我们--那就是人为什么不可以食人?
有哪一个民族的宗教在教义中规定了不可以食人?又有哪个国家的法律有不可食人的条文?只有道德,而道德是什么呢?道德无非是人类发展中根据自身所谓人性需要可以随意改变的东西。
从此可以得出两个结论:
只要是用非犯罪手段的食人行为是完全不受人类社会中宗教、法律的约束的;现在是我向全世界公开说明自己的观点、自己的意图并拿我自己的食人行为来对抗关于不可食人的人类道德观念的时候了。"(图四)
这是挑战法律--法律里面没有写的事都可以干--这非常危险,因为法律里面没有写的事有很多很多,其中有许多违背人类的伦理和道德的事,就不能干,比如"食人"。
以艺术的名义--……
中国的前卫艺术家虐杀动物在国际社会是出了名的。有一件作品《而我不需要什么》(行为录像,在地上反复摔一只死去的猫,图五),再次展示了这一受到公众指责的行为。那位摔死猫的艺术家说:"如果一条狗的肉身死了,你一定要继续将它的灵魂杀死,让死亡成为永远的死。"听起来真有点不寒而栗。而此前杀猪宰羊的,压老鼠的,钻牛肚子的,如此等等拿动物开涮,逆全球保护动物的潮流,也不知道要表现艺术的什么。
在前卫艺术家中还有一类人被称为是"玩尸体的",以艺术的名义玩尸体正成为最流行、最前卫的一族。将死婴的头和兔子或鸟的标本部件缝在一起的作品《RUAN》,用成年死者面皮和整具死婴的做成的《蜜糖》,展示一只断臂与观众关系《袖珍神学》,给死婴喂血和喂人油的《喂血》、《人油》(图六),都强调"使用尸体材料这一'魂飞魄散"的物质的偏执表达方式","他们的共同点是突破禁区,使用人类尸体作为装置艺术作品的材料和表述媒介,这种暴力化的语言表现出超越英国艺术家的强烈企图。"
"敢为天下先"的价值判断,正误导着中国的前卫艺术家的选择。而前卫艺术家的极端的表现,也给社会留下了许多值得思考的问题:
一、极端的表现,来源于孩童幼稚的模仿心理。以"玩尸体"的所谓"突破禁区"的表现,并不具有创造性,它可以从一位德国外科医生做的"尸体展览"中看到渊源,只不过这位外科医生把艺术、解剖学、博物馆学、道德伦理、法律等学科交织在一起,而我们的前卫艺术家们步其后尘,又有多少新的"突破"呢?"尸体展览"中腐烂的人体、连体的死婴、剥皮的人体……令每一个参观者在生理和心理都受到极度刺激,它在欧洲社会引起了激烈的争论,而媒体的推波助澜,吸引了更多的参观者,收到了很好的经济效益。据说"这个展览的专题性、社会性、新闻效益和经济效益都是空前的。"中国前卫艺术中的极致表达,其实与西方当代艺术有着一线相牵的联系,是一种较低层面的模仿。
二、所谓的文化立场,只不过是最浅层面的文化对抗;所谓文化意义的表白,也只不过是最简单的图解。以"经典"的题为《文化动物》(1994年)的展览为例,艺术家选择了两头猪,一公一母,各自的身上都印着文字,公猪身上印着英文,母猪身上印着中文,放在一个堆满了中西各种文献的圈子里,任它们肆意当众交配。有理论家阐释为"这里面用意表明了西方文化对东方文化的一种强暴","对于东西文化交往和交流的可能性,或者说不可能性的种种反思。"这有点像小孩过家家,没有那么深奥的文化立场。
三、对伤害的迷恋,显现了变态心理的偏折。"伤害"正成为前卫艺术的主流样式,那种血淋淋的毛骨悚然,那种不忍目睹的惊心动魄,考验着人们的心理承受能力,而前卫艺术的展场已接近于医院的外科和停尸房(图七)。前卫艺术中比胆大,比残忍,莫名其妙地成为一种价值判断的标准。胆大和残忍都有一定的限度,如果有一天突破了这个限度,这种由伤害自身转换为伤害他人,那么,局面将不可收拾(按照有些理论家的理论,伤害他人很有可能成为艺术)。
四、挑战生理极限,已失去了艺术的意义。它曾经是行为艺术的一种方式,典型的例子是台湾有一位行为艺术家用一年的时间将自己关在一间密不透风的黑屋子里,不与外界发生任何关系,又用一年的时间完全生活在户外,不逗留任何有遮掩的地方等等。这些行为"都在非常理智的态度下完成的,他知道自己在干些什么,他要向人的极限挑战,以此来证明人的精神有超越肉体的强大能量。"这种挑战可以在吉尼斯的记录里找到很多,但是这种挑战有时又感到与艺术没有丝毫的关系,因为这种挑战在吉尼斯的记录里并没有以艺术的名义。前卫艺术家的能力是极其有限的,因为他们走不了钢丝,吞不了火球,也不能与大力士为伍,更不能与神功者同台,他们只能以艺术的名义。而有一天,走钢丝的、吞火球的都以艺术的名义,那么前卫艺术家一定失业。
五、虐杀动物展现了人性中残忍的一面,正成为保护动物这一前卫行动的反动。
六、理论家或策划人的推波助澜,不仅成为闹剧的导演,也不负责任地为当代遗留社会问题。有位理论家说:"一个行为只要跟社会发生了关系,都可以被称之为艺术。"可以这么理解。但是人类的哪些行为不与社会发生关系呢?万事万物都成了艺术之后,艺术还有意义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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