SPIEGEL:今年10月份时你在巴黎Pantin区开启了自己的新画廊,有部分收藏家对其感到很失望,因为开幕当天有部分有安塞姆·基弗(Anselm Kiefer)的画作是不用于出售的。
Thaddaeus Ropac:我们展出的某些作品的确卖得很快——尽管我们还事先为此做了准备。但我们真的不想太过匆忙。Thaddaeus Ropac画廊就是以不慌不忙而著名,并且我们会仔细考虑能够购买作品的顾客。
SPIEGEL:不是所有的人都能从你的画廊购买作品吗?
Thaddaeus Ropac:并不是随便一个人走进来、告诉我们他想买什么作品然后就可以带走那件作品的。这甚至还让一些人愤怒无比,因为他们觉得他们可以带来一个装满钱的箱子、而那肯定足够买下一些作品了。这就是我们与拍卖行之间的区别:拍卖行并不在意拍走作品的客户是谁;而我们却要承担某件作品会就此“消失”的风险。如果我不坚持这一点,那么我的画廊也不有今天的地位。有的时候我可能太过于严谨了,对某些潜在的顾客甚至是不太公平。但我们就是不能仅仅出售作品;我们还想为它们找到“合适”的位置。
SPIEGEL:你的意思是?
Thaddaeus Ropac:我们想确保许多艺术品最后都能进入博物馆。约瑟夫·博伊斯(Joseph Beuys)的遗孀Eva Beuys有时就会委托我们出售她丈夫的作品,因为她知道我们十分在意和我们做交易的人。她托付给我们的作品最后不会“迷失”在艺术市场中。比如我们画廊正在展出的约瑟夫·博伊斯(Joseph Beuys)的大型装置作品,我就很希望它最后能被某博物馆买走。
SPIEGEL:许多政府运营的博物馆都不在设置购买艺术品的预算了。
Thaddaeus Ropac:是的,所以我们不得不在价格上放松一些,然后尽可能地找一些赞助人来填补价格差。但对我们而言这是值得的。比如,我们基本上不会把作品卖给艺术品基金会,也不会卖给老的的投资者。这都是可以检查得到的,因为我们售出的作品很少会出现在拍卖会上。艺术家们并不喜欢自己的作品变成投机的对象,也不会喜欢在几年后看到自己的作品出现在二级市场上。
SPIEGEL:你代理的艺术家安塞姆·基弗(Anselm Kiefer)同时也是拉里·高古轩代理的艺术家——他在其他画廊主的眼中就像是鲨鱼一样厉害。他的销售策略具有一定的攻击性。
Thaddaeus Ropac:拉里·高古轩在美国艺术市场上为安塞姆·基弗(Anselm Kiefer)做了很多。我们的销售方式是不一样的。
SPIEGEL:现在他也开启了自己在巴黎的第二间画廊,之后你会更加频繁地和他产生交集。他在新画廊的开幕展上也展出了安塞姆·基弗(Anselm Kiefer)的新作。艺术界都把这视为高古轩对你提出的挑战,它同时也证明了这门生意如今变得有多疯狂和残酷。
Thaddaeus Ropac:我是在一年前就宣布将在巴黎开一间新画廊、并且将它的首展艺术家定为了安塞姆·基弗(Anselm Kiefer)的,而当时拉里·高古轩甚至都还没有找到自己的新空间。所以现在的情况的确有些微妙。
SPIEGEL:你们都在巴黎的郊区开了自己的新画廊——拉里·高古轩的画廊是在一间私人机场的附近,这方便藏家搭乘自己的私人飞机前来这里。
Thaddaeus Ropac:地点的选择可以说类似一种声明。我们的画廊是在地铁系统内的,这对我来说相当重要。我想要每天都能在我的画廊里看到观众——不仅是几个收藏家,还希望能看到普通人。我想让我的画廊融入到人们的文化生活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