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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汲平2011-10-08 16:05:02 来源:中国雕塑家网
天生我材必有用
农历癸巳(1953)年腊月二十五日子时,一个男孩降生在中国古城西安。男孩脑后生有核桃大小的朱砂痣,殷红透亮。多年后一位懂相学的高人解释,此为九五之尊之相。
光阴似箭,转瞬男孩已姗姗学步,父母为了试试他的兴趣志向,在堂屋放些物品让男孩随意抓取,他径直去抓了一只毛笔,拿起一册旧书。天意难违!三十年后,樊洲二字开始在报刊、杂志频频出现,樊洲中国画作品开始在国内外美术馆与观众见面。
樊洲四岁了,家里有些古旧碑帖《汉戚伯春碑》、《石门铭》、《乙瑛碑》、《麻姑仙坛记》、《翁同和手扎》、《钱南园手书正气歌》……,爷爷喜欢收藏古董,绝活是双手同时书写上下联句。遗传基因在樊洲身上发生作用,他开始临摹这些碑帖,一发不可收拾,书法遂成为一生的功课。同时,他开始临摹连环画,还学会用纸去折叠动物。
八岁入学,樊洲最喜语文、美术、音乐、体育及手工劳动课。他写的毛笔字成为同学们的范本。二年级成为学校合唱团队员并担任独唱,他做的飞机模型,飞得最高,滑翔时间最长。四年级时,校长委派樊洲负责校园黑板报的布置。他画的插画、报头总是得到校长及老师们的表扬。同学们都以向樊洲看齐为荣。音乐老师喜欢这个天赋极高的孩子,戏称他“小能人”。这个绰号被一直叫到小学毕业。
结缘书画 转益多师
公元1966年,史无前例的“文化大革命”开始了。学校停课闹革命,樊洲却远离喧闹,悄悄地,拜画家李西岩先生为师,开始工笔青绿山水画的学习。两年后,李先生将珍藏的清代画家任伯年作品让弟子观摩,樊洲的临画让李西岩先生大为惊叹:“真没想到你画花鸟手气这样好!跟我来,我带你去见叶老。”花鸟画家叶访樵[注48]先生,曾做过河北省某县县长,不耐烦官场的虚伪,拂袖而去,周游各地,以卖画为生。后定居古都西安,与罗铭、郑乃珖、何海霞[注49]均为生前享有盛誉的画家。叶老晚年居家,有数十人师从叶老习画。享年八十四高龄。石鲁先生曾亲笔书挽联“叶老升天去,花儿遍地开”,道出了先生桃李满天下的实况。
师从叶老时,樊洲17岁,先生已80高龄。叶老陆续出示收藏的古画,以及近代画家任伯年、吴昌硕、齐白石、郭味渠[注50]、王雪涛[注51]等众多画家近百幅原作,让樊洲观摩。每次上课结束时,让樊洲带两幅回去学习。在先生的悉心指导下,樊洲学到了构图、笔墨、设色、技法、落款、钦印等中国画创作基本规律。
樊洲有一位大哥朋友汪秦生,任陕西社主任。甲寅(1974)年春,引荐樊洲拜见了长安画派代表画家康师尧先生,康先生慧眼识人,看出樊洲在绘画上有潜力,欣然收为弟子。曾语重心长的对樊洲说:“弟子中你年龄最小,潜质最佳,我希望能将毕生习画的心得传于你。”康先生启发弟子:“学习中国画,初始应以临摹为主,掌握相应的技法,随后应该到生活中选择古今画家没有画过的题材,这必然要深入的观察和思考,这是成为画家必然要走的路子。那些仅知临摹的学子是成不了真正的画家的。”康先生讲课时,旁证博引,妙语连珠,启发弟子的潜质。有一年,昆剧大师俞振飞[注52]到西安,康先生邀俞先生家宴,探讨昆曲与中国画的内在关系,樊洲获益匪浅,悟到了深厚宽博的学养,对于中国画创作的重要性。
康先生爱弟子,有一件事令樊洲终生难忘。“文革”结束,美协恢复工作,组织画家下乡写生。樊洲与何纪争、张杲,编成小组奔赴秦岭山区。康师尧先生凌晨赶到车站送行,当长途车已驶出很远,仍看到先生徐徐挥手的身影。这个画面永远印在了樊洲的记忆中。
甲寅(1974)年,樊洲与王子武先生结缘。王子武[注53]当时在陕西名气已是响当当,是中国画界的佼佼者,尤其对近代蒋兆和[注54]、徐悲鸿[注55]深有研究。有一年,王子武先生患脉管炎住院治疗,医院就在樊洲家附近,樊洲每日去病房探望。带些画册给王子武解闷,有一本吴镜汀[注56]山水画册引起了子武兴趣。几乎天天翻阅,从中汲取营养。王子武很少串门,但破例到樊洲的画室作画。王子武画的线条力透纸背,墨色浓淡相宜,变化丰富,耐人寻味,作品高雅脱俗,气象纯正。樊洲把王子武当作学界的一位楷模,尊敬至极,静心观赏王子武作画,讨论齐白石、黄宾虹、潘天寿、蒋兆和等大师的艺术。王子武超凡的苦学精神,排除杂务,专心艺事的修为方式,对樊洲产生了极其深远的影响。几十年后,提起王子武,樊洲总会深情的说:“王子武对中国画的敬是纯粹的、真诚的,铭心刻骨的。”已未(1979)年,王子武应邀赴北京人民大会堂做画,一举成名,中国绘画史上又立起了一位真正的中国画家。
时至丙辰(1976)年,樊洲已对中国画史上有巨大影响的画家有了解和认识,开始关注近现代中国画家,专程拜访名家,领略他们的风采。初春时节,樊洲带着对艺术的诚敬赴北京,在中央美术学院拜见了李可染,李苦禅[注57]先生,当时老教授虽然还都身处逆境,但不凡的气质给青年樊洲留下了极深的印象。
同年,樊洲又南下安徽乌江镇,去拜访书法大家林散之老人。林老虽耳聋,但能讲,询问“长安画派”领袖人物石鲁、赵望云先生的近况,樊洲笔述做了回答。林老赐教樊洲书法创作心得,使樊洲获益终生。临行,林散之老人赠给樊洲“多思”条幅勉励留念。林散之老人在家乡德高望重。乌江镇有文化的人家,必定收藏有林老的书法作品。
“文革”结束了,长安画派领军人物石鲁先生身体状况极差,在医院住院治疗期间,樊洲去拜望石鲁先生,表示愿意辞去工作追随在先生身边,随时聆听先生的教导。石鲁先生坚决反对。在中国改革开放之前,没有工作就意味着没有饭吃。石鲁先生不愿让学生如此冒险。情深意切的婉言告诉樊洲:“我的病也不知道能否治好;你还年轻,来日方长,况且画画也不是一朝一夕之事,是要长期坚持不懈努力的。”
石鲁,一个响亮的名字,一个大师级人物,在“文革”中夭折了,石鲁先生未能在有生之年释放他巨大的艺术能量,实现他崇高的艺术理想。
大师们的风范影响着樊洲,他看到这些大师无一例外的具备恒、勤、敬、诚精神。
他请陈泽秦、陈之中、王子武、傅嘉仪先生分别题写了“多思求是”、“学而不厌”、“勤能补拙”、“宁静致远”书法条幅,装裱后挂在画室,时时提醒自己精进。
读万卷书,行万里路
古人“读万卷书,行万里路,”是樊洲的座右铭。
天意对樊洲特别眷顾。甲寅(1974)年,樊洲二十岁,他有一位好友,家里珍藏着数百本中外画册,为避“文革”之乱,暗藏在不被人注意的房内。友人将钥匙给了樊洲,叮嘱一定要保密。几个月的时间,樊洲每天去阅读、欣赏、研究这些中外艺术家的作品。这些作品已深深地印入脑海,这是樊洲厚积最早的机缘。当时的中国艺术界,还处在“红、光、亮”的时代,国内外的艺术作品,是被当作“封、资、修”拒之门外,更不许公开传播的。
癸酉(1993)年,樊洲带西安画院几个画家赴南京办画展,南京画院院长朱道平、副院长许怀华、孙晓云问怎样安排日程。樊洲回答很干脆:“联系博物馆,看画!”
朱道平先生,画一手细密的山水画,名气大,人缘广,立即与南京博物院联系,安排观赏时间。当博物院工作人员戴着白口罩、白手套捧出八大山人一套山水册页及龚贤[注59]《夏山过雨图》时,几个画家激动的要喊出声了。许怀华示意大家别吱声,机遇难得,仔细观赏。博物院院长真给面子,这天,观赏了博物院珍藏朱耷、龚贤佳作二十余幅,真是大开眼界。樊洲开始学画以来,也曾见过唐寅[注60]、莫士龙[注61]、罗聘[注62]、黄慎[注63]等画家的原作,每次去北京故宫博物院,也能观赏到历代画家的画,还有幸参观过故宫举办的“明清书画真品赝品对照展”,但如此近距离观赏名迹还属首次,难怪要如此激动了。
随后,许怀华先生又陪同樊洲到南京博物馆、扬州博物馆、镇江博物馆参观。这几个博物馆珍藏有大批南宗画家的佳作,扬州八怪几位画家最多。真是天缘凑巧,正赶上镇江博物馆晾画,馆长丁观加先生是画家,与樊洲有一面之交,那天看到的藏画有百幅之多。樊洲一幅幅仔细欣赏,牢记在心。
戊寅(1998)年与辛巳(2001)年,樊洲分别应美国《星岛日报》及美国友人朱丽亚的邀请,赴美国考查参观了十几个城市近百座博物馆、美术馆,观赏到了世界各地,各艺术流派最优秀的作品。摘录几段戊寅年考查日记,可窥见他的认真态度:
6月15日,我开始按计划参观博物馆。驱车来到旧金山市区,从远处看到现代艺术博物馆,立即被那特殊的建筑设计吸引,当步入展厅时,又被博物馆内简洁、大方的现代气息所感染。现代艺术博物馆收集了世界各国最有影响的艺术流派的代表作者的作品,精美绝伦,可以窥见现代艺术发展的概貌。最引起我关注的是:现代艺术博物馆启用了新的高科技手段,在博物馆内开辟了一间多媒体计算机房,供参观者自由操作。通过计算机,你可以查询、检索到馆内每件作品的背景资料,包括作者介绍、重要作品图录、作者创作时的录像、作者谈论艺术的原始录音等等,真是应有尽有。据我所知,我国还未有一家博物馆能够让参观者如此方便快捷的了解一件艺术品的全部资讯。我在市区最繁华的街道浏览,沿路参观了Academy cf Art Ccllege(美术学院)以及许多美国人开设的画廊,留下最深刻的印象是所有作品都色彩悦目、装饰精美,从中可以看到美国人的欣赏趣味。
6月19日,参观了旧金山著名的迪阳纪念博物馆。迈入大厅,立即被那典雅高贵的气氛所感染,在走廊两侧悬挂的两幅油画作品,流金溢彩、炫人眼目,这是走遍国内博物馆不曾有过的感觉。这里有44个展厅,陈列着美国自18至20世纪最主要的艺术流派的代表作品数百幅。我依次参观欣赏展品,大饱眼福。第7展厅,集中了17-18世纪最有代表性的画家约翰.辛博顿柯普利、罗伯特.费克以及约翰.斯密伯克的古典油画及装饰艺术品。第8展厅陈列18-19世纪美国画家吉尔伯特.斯图尔特、约翰.特朗布尔的油画作品。第9展厅陈列的仍然是18-19世纪的装饰艺术品和油画,画家是查尔斯.威尔逊皮尔、乔舒亚.约翰森、拉菲尔.皮尔、费拉德菲亚。第10展厅有汤马斯.寇德、汤马斯.多蒂及爱德使.希克的风景画和肖像画。这些传统手法的写实画风,真可谓栩栩如生、维妙维肖。第11展厅集中了19世纪最著名的艺术家海勒姆.鲍尔斯及威廉.卫特摩尔斯多里的雕塑作品,其精绝的效果,完全可以同古罗马雕塑相媲美。至39展厅,分别陈列有弗雷德里克.雷明顿、乔治.英尼斯、约翰.辛格.赛金特、汤马斯.依金斯、大卫.帕克等19-20世纪画家及当代介依.迪费欧、杰思、韦恩.希伯德等画家的精品力作。从简不述。第3-4展厅陈列着英国艺术品,有大量精美的家具及银器,英国工艺的精美绝伦确实让人叹为观止。另外,迪扬纪念博物明馆,为非洲、美洲设有专门的展厅,收集了大量的雕塑精品以飨观众。非洲以萨哈拉以南地区艺术品为主,美洲以中、南美洲及南美洲两岸地区艺术品为主。最大的展厅陈列的是数以千计的中国秦汉时期雕塑作品,尤以佛教题材最多,美国博物馆不惜重金搜藏艺术品而且如此丰富、精彩,真是不可思议。
6月23日,飞抵洛杉矶,在好友范炳南先生家里,同陕西画家代表团杨晓阳、赵振川、郭北平、张杲等陕西画家聚在一起漫谈,对美国人根本就不理解中国绘画,均深感遗憾!中国的艺术家真的有责任通过各自的努力,使中国画能够逐渐被世界了解。
6月25日,前往洛杉矶现代艺术博物馆参观考察。本馆展出了世界各地现代派艺术家的作品百余幅,相当多的作品均为巨制,约2000×500cm,一幅作品可占用整面墙壁,艺术效果强烈,极具视觉感染力。雕塑作品构思奇特,选材不拘一格,真正体现了现代艺术家自由而超脱的精神境界。馆内有一间资料室,存有大量的世界各地艺术家的画册资料可供观众自由检索翻阅,非常方便,亦有大屏幕彩电不间断的播放馆藏作品的录像资料,服务设施堪称一流。
访美期间,美国《星岛日报》发表了《星岛日报》主编程怀澄先生介绍樊洲访美的文章。
真要感谢上苍,使樊洲在吸纳知识的年龄段,有诸多观览、欣赏名画的机会。樊洲具有对视觉图式过目不忘的天赋,数十年后,能清楚的记得曾读过的作品的诸多细节。
戊午(1978)年,樊洲听到传说,“四川出了个大画家李琼玖,水平不在齐白石之下”,兴致大发,前往四川乐山嘉州画院拜访李琼玖先生,结果是“李先生果然出类拔萃,但还不能与齐白石相提并论”。既然来到四川,何不到峨嵋山、青城山游历一番。这次四川游,樊洲深切体会到了“秀”和“幽”的真趣。
甲子(1984)年游泰山,樊洲见到摩崖石刻的壮观景象,心有所悟,激动万分,为若干年后在终南山龙吟堂书写巨幅书法作品埋下了伏笔。
己巳(1989)年在黄山,樊洲又一次饱览云蒸霞蔚,奇峰竞秀,赞叹不已,留恋数日方去。
癸酉(1993)年去银川,樊洲同书法家雷珍民、好友高广珠,由东道主韩新国兄引路,游览了贺兰山,探寻岩画、古生物化石、西夏王陵遗迹等。
廿世纪八十年代,樊洲在山东养马岛休养期间,顺便游览了蓬莱岛、刘公岛及青岛等沿海城市。
八十年代末, 樊洲约了摄影家张宗琨、友人雪丹、建平等驱车往藏区考查游览,参与了许多藏传佛教文化活动
八十年代末, 樊洲应邀赴丝绸之路考查,途经敦煌莫高窟,在馆长的安排下,参观了最有价值的洞窟。……
从丁未(1967)年开始,樊洲己随缘周游了全国,足迹遍及大江南北。西藏、新疆、内蒙草原,留下了他的身影;边关、哨卡、海岛,也存有珍贵的纪念;也曾游历了众多的名山大川。黄山、峨眉山、华山、泰山、张家界、武当山、太行山、贺兰山、昆仑山都留下了他的足迹。
与此同时,樊洲阅读了大量的中外文学名著,研修历代文艺理论文献,对释道典籍尤为用心。为中国画创作奠定了必要的基础。
欲工其事 先利其器
少年时期的樊洲,住在一个偌大的四合院里,院子的格局属两进四合院,有偏院及后花园。砖瓦结构,墙壁上刻有砖雕,隔墙用木板刻有中国传统文化如“二十四孝”之类题材的木雕。偏院里住着一位年愈八旬的老中医,偶尔看到樊洲的画作,不声不响的走开了。第二天,老中医送给樊洲一只紫红色石料,刻有虬龙的古砚,樊洲用古砚磨墨,作画写字,却不知它的贵重。青年时期,樊洲追随在全国书法界享有盛誉的刘子椟先生,在西安成立了“龙池书法学会”,聚众学习研究书法艺术。在刘老提示下,购置了一套全册二十一本,由香港中文大学编辑出版的《金文钴林》,据说是收录篆字最全的一套书法巨著。樊洲请刘老题写斋名,刘老见到这只古砚,说:“自古就有以所珍藏古物而命斋名的,此砚为紫龙砚,十分稀有,就叫紫龙砚斋吧!”并欣然为樊洲题写了“紫龙砚斋”四个独具风格的篆字。从此,樊洲画作中常能看到“紫龙砚斋”,及一枚朱文的随形印。
樊洲有一枝“老胡开文”毛笔,也是老中医馈赠之物,用它写字画画,十分顺手。后来樊洲知道了它的价值,就珍藏了起来,成为紫龙砚斋的藏品。樊洲用过的毛笔有老胡开文、王一品、周虎臣、湖笔等名品。四十岁后,有江西制笔人周泗材先生,仰慕樊洲作品,为樊洲特制了许多毛笔,笔杆刻上“樊洲大师专用”字样,以示敬意。周先生告诉樊洲说,他也曾为李可染先生特制过毛笔。
樊洲曾请人特制了三枝铜杆的毛笔,除书画功能外,还是一件点穴的武器。曾任湖北武术家协会主席,朱砂掌第二代传人杨永先生,2004年上终南山拜访樊洲,十分投缘,赠一册撰写的《朱砂掌健身养生功》给樊洲,樊洲回赠一枝特制的铜杆毛笔给杨先生。这是送给喜欢书法的武术家杨永先生最合适的礼物了。
研墨,是中国绘画的优良传统,理当继承。樊洲从开始习画,就遵循古训,研墨作画。并总结研墨的三大好处:
其一:凡书画,须平心静气。研墨能安神除浮躁。
其二:研墨时,正好构思立意,渐入画境。
其三:研好之墨,层次丰富,浓淡干湿咸宜,书画俱佳。
二十世纪后期,国内很多书画者,舍弃研墨,以墨汁作画,取其便利,以至世间流溢有太多的了无生趣,笔浮墨燥的书画。
自三十岁后,樊洲常用徽州产“金不易”墨,此墨加胶适宜,墨色光润。樊洲的水墨动物画,墨色层次丰富,令人神清气爽,大得收藏家及欧美人士的喜爱。一个画廊暗中模仿,以求厚利,但根本画不出墨韵华滋的效果。他们那里知道用墨的妙道。
樊洲收藏的古墨,遇到识者会捧出来一起把玩、欣赏。
樊洲书画作品用印极为考究,石料不必贵重,但治印人必定是高手,所治之印又能代表印人水平,才堪使用。
樊洲有印百余件,但他喜欢用的印,只有几枚。终南印社社长傅嘉仪先生所刻白文“樊洲”及“龙人之印”、继任社长赵熊先生朱文“龙人”、贾德宇先生白文“只求神似”及朱文隶篆“龙人手笔”。因这几枚印与樊洲的书画品格相配得宜。北京一位富商,仰慕樊洲为人为艺,建议樊洲起用贵重的石料刻印,并在北京潘家园,琉璃厂等处,选购了几十枚鸡血石印章,并托人刻了几方印相赠。樊洲终因不满意治印水平而弃之不用了。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物资匮乏,不易买到好宣纸,樊洲经常会用一些高丽纸、防风纸作画,以应付每天大量用纸。至八十年代,樊洲进画院成为专业画家,有了名气,追捧的人多了,宣纸才得以择优选用了。宣纸自古以徽宣为上品,九十年代,有盛产宣纸的安徽泾县梁凤娇女士为樊洲提供宣纸,久而久之,竟堆满了一屋,可以终生享用了。樊洲经常会送一些给画友,或经济条件不宽裕的弟子。
二十世纪七十年代,叶访樵先生将所藏“姜思序堂”精制颜料赠与樊洲。瓶装胭脂,画牡丹秀雅可餐,他舍不得用,珍藏至今。
李清和先生,为人宽厚祥和,在北京古玩城开一家玉店,请樊洲题写匾额,选和田玉做了两枚长30公分,宽4公分,厚2公分的镇纸相赠,樊洲十分喜爱,视为龙吟堂文房珍宝,又回赠一幅花鸟扇面答谢。
中国文化传统有许多“宝珠”,智者才能“慧眼识珠”。
樊洲用金墨书写了历代传颂,具有奥意真知的美文如《心经》、《金刚经》、《道德经》、《周易参同契》、《悟真篇》、《黄庭经》、《太极拳论》等书法作品近百件。创作这些作品,是需要大量的时间与精力的,灵感来时不知是白昼黑夜,不可能有弟子时时刻刻随伺左右。樊洲为此特别设计制作了可以旋转滚动的画案,将宣纸固定在画案上,需要时可以随写随转,挥写之时心无挂碍,自由舒展,没有助手时,也可以创作竖幅四米高度的书画作品。来画馆作客的国内外同行见到后大为赞赏,真可谓是一件美仑绝畅的绘画法器。还有一位搞科研的人士见到滚桶画案,提议“赶快申请专利”。
在樊洲中国画馆,共有六个大画案,最大的尺寸为10米X2.4米,樊洲完全可以驰骋神思,恣意挥洒了。
人们每次参观终南山樊洲中国画馆,总能看到那些不断更新的巨幅书画精品,惊叹不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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