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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宝林谈“大山回响”山水艺术

      作者:汲平2011-10-08 09:24:51 来源:中国雕塑家网
        时间:2007年4月10日 
        地点:人民网采访演播室


          主持人:李先生您好!最近您的“大山回响—李宝林师生画展”全国巡回展刚刚告一段落,并在艺术界取得了很大的反响,您作为一名画家在艺术上取得了很高的成就,同时在美术教育上也桃李满天下,这次巡回展目的和意义是什么?

          李宝林:去年我70岁的时候,我准备搞一个个人展,以总结从60岁到70岁以来自己的艺术创作情况。后来,我的很多学生希望这时也跟我搞一个展览,这样就把这两个展览合起来了。这两个展览合起来就有特殊的意义,一个是展示了我个人的创作情况;另外也展示了我的这个群体,我的师、生创作的情况。因为当前的形势需要呼唤传统道德,特别是师生的这个传统。我这个展览能够体现出国画传承上的一些问题。它能够体现我们师生之间的非常友好的关系,目前来看,很需要提倡这些东西。

        我的老师有李可染、叶浅予、蒋兆和、李苦禅等大师、前辈老师,我受李可染的影响比较大,我从前辈这些老师身上学到了很多他们做画、做人的传统精神,和他们的人格力量。我有义务把我学到的东西很好的传承下去。所以,在我这次画展开幕前言里面,我是这样写的:“师承不仅是技艺的传承,而且是事业和精神的传承。”

          主持人:这次画展给您印象最深的有什么事情?

          李宝林:这个画展从北京中国美术馆展出以后,到了湖北美术学院展览馆展出,然后又到广东省美术馆展出,后来又到深圳。深圳在观山月美术馆展出后,又在汕头搞了一个小型展览,最后在南京,最后一站结束了这个展览。我感触比较深的就是,我这些展览到各地都受到了欢迎,而且得到了各个地方美术界和媒体以及各方面朋友的支持。一路上都很感动,所以,一路上我说了一句话,每次展览最后我都说这一句话:“在我的人生过程中,我体会最深的是朋友和友谊”。

          主持人:在您的作品里有强烈个人风格的同时,又不失李可染大师的那种风格和神韵,您是怎样看“李家山水”的传承化发扬的?

          李宝林:“李家山水”,这个提法使大家理解的很散,实际上李可染在中国当代山水画当中影响是非常大的。它开创了新的山水画的面目。李可染先生一生做画非常认真,而且他的治学思想是“苦学”精神,所以李可染一生都是认认真真、很严肃的把绘画事业当成自己的使命,所以全力以赴地、全身心地投入到国画改革和国画创作当中。所以,他对艺术的严格精神、严肃精神和对艺术的苦学方法、苦学精神和对艺术的献身精神,这都是我们学习的很重要的方面。

          主持人:您的老师李可染先生,还有其他的一些恩师在您的绘画创作方面,您感触最深的是什么?

          李宝林:我感触最深的是这些大画家和我的老师,他们除了教给我们怎么样画画之外,还教给我们如何做人。我觉得这是非常重要的,所以中国画很讲究画品、人品,在他们教育我的过程中,我从他们身上学到了很多做人这方面的精神。像李可染的严肃治学态度、苦学精神;像叶浅予先生特别热爱人民,他的艺术来源于人民,又用自己的艺术很好的服务于人民。他们在自己的创作中,倾注了自己的全部心血和感情,来关注中国民众的命运。像李苦禅先生是大画家,在做画当中提供给了我们很多东西。我从李苦禅更多的学到是他们的精神和他们的人格力量。

          主持人:您刚才讲,一般看“李家山水”的视点可能会比较狭隘,从单纯技法上来讲,您对李先生的技法,包括风格上有哪些传承或者发扬?

          李宝林:可染先生的绘画,一般人认为他画得比较深,我们认为,在他的绘画里,他追求的是博大、一种深厚的人文精神,以及在他的画里面追求一种大自然的生命力以及中国画的文化精神。所以,他的画是比较典型的北派画法,但是,他融合了南方画派的神韵、气韵和秀美。所以他的画里除了博大精深和雄伟的气势之外,还有秀美的一面。

          主持人:李老师,您最近身体可能不太好,我们也知道您做过几次大的手术,在患有帕金森手术后遗症的同时,您又是怎么去坚持创作的呢?

          李宝林:大概在2000年以前,我手抖的很厉害,作为一个画家,如果手很抖的话,就像音乐家没有了嗓子一样,所以这时候,我画画比较困难。在这种情况下,我虽然很矛盾,但是我最终没有放下画笔,我还坚持创作。我也取得了一些成绩,比如在人物画,以及后来山水画创作当中,都取得了一些成绩,你比如说,人民美术出版社给我出版了《大红袍》这个画集,这都是近现代有影响的画家出版的画集,还有北京优秀画家选20名也包括我在内,这对我来说都是一种激励和鼓励和鞭策,也是一种肯定。但是我得到这些成绩以后,当然作为我个人,我是很不满足的,对自己的艺术并不满足,但是我很感动,因为我尽力了,我在我身体不好的情况下,我坚持下来了。但是,到了2001年这个时候,手抖的已经非常厉害了,有时候吃饭等等这种最简单的事情,对我来说都是很困难的。很多画家都知道我的难处,有时候吃饭的时候,在我旁边帮助我,画画也更困难。

          我是视画画如生命的人,我如果不画画,我感觉我生活就没有什么意义了。可在这种情况下,我咨询了医院,做了帕金森手术,我也是犹豫了很多年,因为帕金森手术不是一个非常大的手术,但是它毕竟是脑部手术,如果搞不好的话,就会产生很严重的后果。事实上,我两次手术都很幸运,做得很成功。但是也有后遗症。一个后遗症是我现在的说话,舌头不像一般人那么灵活,说话也比较慢,这就是后遗症之一,如果这个问题再严重一点,这手术再偏差一点,就可能有失语的危险。另外我做完手术以后,平衡系统也受到一些影响,老往后倒,这就说明,这个手术如果再偏差一点,再出一点问题,就有行动不便了。这个还有一定风险,但是,我为了艺术,还是毅然决然的做了两次手术,在上手术台时,还真有那种英勇慷慨的精神。我自己也对自己很感动。

          主持人:我们看到结果,您也是很幸运的。同样也被您这种精神深深地打动了。

          李宝林:我共做了两次手术。从2001年手术完了以后,2004年做第二次手术,第二次手术以后,从这两次手术以后,我画画现在就很自如了,比较方便,产生了很多作品,我跟他们开玩笑,我说我这几年产生的作品要超过我前60多年产生的作品。这次展览,我的很多大的作品,都是60岁以上的作品,大多都产生在手术之后。而且我画了一批小画,那种小片子,大家也很肯定。小片子的画虽然小,但是从笔墨处理各方面都很有意思,这批小画也是在非典期间画的。所以,我现在更加努力要画好画。

          主持人:而且更加有信心了。

          李宝林:更加充满信心。所以,应该说,我受可染先生影响比较大,可染先生在他70岁的时候,刻了两方图章,一方是“白发学童”;另外一方“七十始知己无知”。就是说,自以为过去有许多成绩,并不满足,要不断进取,不断努力,要画得更好。我现在70岁了,充分体会到了老师的心情,艺无止境,我还要继续努力,不断地画得更好一些。

          主持人:太精彩了,我也祝福您,我觉得您是真正继承“李家山水”的精神,不仅仅是在于技法上的东西。您的“大山回响—李宝林师生画展”的群体优势与艺术家个人画展的区别在什么地方?

          李宝林:一个艺术家搞个人画展更加体现个人在艺术创作上的一些成绩,你个人艺术追求上的一些想法。但是我这个展览,除了展示作品之外,它在作品之外,能够体现一种精神,这种精神就是那种师生关系,应该说,它既有传统的道德观念,那种美德在里面,又有在新形势下,新的师生关系。我这些学生,都是50年前,最大的已经60,最小的也都40多岁了,他们在各地都是很有成就的画家,也都是国画创作的中坚力量和实力派画家。在我的群体里,有3个省市级副主席,像广东美协副主席肖映川,重庆美协副主席周顺恺和湖北美协副主席董继宁,他们都是很有成就的画家,但是他们拜我为师有各种渊源,我在海军的时候,肖映川、周顺恺一入伍就跟我在一起创作,所以,像肖映川、周顺恺从1968年开始,就跟我在一起画画,这都是历史渊源。还有董继宁拜我为师才两年多时间,因为我原来并不接受他,原因是什么?因为他已经是湖北美术院的院长,而且是湖北美协副主席,我说你已经是很有成就的了,在当地很有影响,在全国也很有影响的画家了,这时候没有必要拜我为师,我们都是朋友,但是他还是坚持拜我为师,后来我也就答应了。我感觉这种师生关系,实际上像我在前言里写的,除了在技法上互相探讨之外,更多的是传承一种精神,传承一种事业。

          对我来讲,我从可染先生那里得到一种启示,他那么认真地教我们,并不是为了教一个学生,他是从事业考虑,他能把他的国画事业、他的想法、他的精神能够传承下去,我从老师那里学到的东西,我也希望通过我的这些学生,能够把从老师那里学到的这种精神,对事业的热爱,那种执着更好的传承下去。

          主持人:艺术与为人是两个永远无法分开的话题,也是永无止境的,刚才您一直在谈,您继承的是“李家山水”的一种精神,您能具体地、详细地给我们谈一下艺术与人生这两个话题的关系吗?

          李宝林:在我的画展前,我展了两幅书法作品。说老实话,我不是书法家,但是这两幅字能够体现我一种感情和一种心态。一幅字写的“丹青不知老将至”,另外一幅字写的是“生死刚正谓之骨”,“丹青不知老将至”是反映目前我的心态,我一画起画来,搞起创作来,我就忘记了自己的年龄,我已经是71岁的老人了,我还觉得自己很年轻,还在不断地努力进取,像年轻人一样求索,不断地去从头学习,还有这种精神。另外一幅字“生死刚正谓之骨”,这个“骨”有两个说法,一个是,我们讲的骨法用笔,这是“骨”;另外画里要有风骨,这也是“骨”,做人也要有风骨。

          所以,这句话充分体现了画和精神的关系和人品的关系。“生死刚正谓之骨”,对“骨”在精神层面来理解它,应该是人的一种气节,人的一种精神、人的一种追求、人的一种对待艺术的原则性。像当前艺术界,我面临很多诱惑,面临着很多影响我创作的东西,比如“名”这个问题,我们并不一味、单纯地反对求名,就是那种虚名、那种社会很多虚荣的东西来引诱我们,比如,要成名、要使自己尽快地当一个很有影响的画家,怎么能够有些捷径,这都是一种心态。

          另外一方面,现代艺术已经进入到商品领域,同样商品画的影响对每个画家都有很大的诱惑,哪种画好卖,哪种画不好卖,哪种画有卖向,哪种画没卖向。实际上对每个人都带有诱惑,都容易使你在这种诱惑面前丧失自己的艺术创作上的追求,包括做人的准则。像这些问题,“生死刚正谓之骨”,就是说,你做到生死刚正,你做到在很多诱惑面前,
        在很多利益面前,你能够不动摇,就是一个艺术家要有气节,当然不能不考虑你的画,但是你要把握一个度,把握一个原则,就是在主要方面,你要坚守自己的节操,坚守自己做人从艺的原则,坚守你真正的艺术追求,不要被时尚的很多东西所引诱和动摇。

          像这些东西,前辈大师已经给我们做出了榜样,凡是有成就的大师在这方面都做的非常好。像李可染先生,过去偏于黑画,是一个黑画家,但是他变革中国画的决心和做法始终不动摇。比如像叶浅予先生,他们都很有气节,他们为了自己的艺术追求,能够不被社会的各种因素所左右,像黄宾虹先生,大家现在都很看重黄宾虹,但是大家不知道,黄宾虹走的路是很艰难的。在过去那些主流派画家和包括一个学生都对他的画法不认可,认为黄宾虹不会画画,画得不好,但是,在这种情况下,黄宾虹一直在坚持自己的艺术追求,他一直走过来。所以现在很多画家,只看到黄宾虹的表面,没有理解黄宾虹真正的精神所在。这种精神和气节,艺术家的气节,是很重要的。所以,做人、人品、画品是统一的,如果你在做人上、修养上达不到的话,发展到一定阶段,那些做人的弱点和毛病就会干扰你的艺术。

          主持人:谢谢李老师的精彩点评,在这里,我们也上了一堂非常好的课,就是无论遇到什么困难,只要我们坚持下去,并且相信我们能够跨过去,我们就一定能够取得很大的成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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