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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汲平2010-07-06 15:40:09 来源:中国雕塑家网
艺术家简介:
岳敏君,1962生于黑龙江,90年代开始自由艺术家生涯。近年来作品拍卖价格一路飙升,与方力钧、王广义、张晓刚并称为当代艺术F4。岳敏君的作品有其鲜明的形象,从90年代初就在画布上着意一个有夸张意味的“自我形象”的塑造上,近年来这一形象蔓延到其雕塑和版画领域里。“它”有时独立出现;有时又以集体的面目亮相。“它”开口大笑,紧闭双眼;动作夸张,但却充满自信。最新个展《公元3009之考古发现》3月20日在今日美术馆展出。
创作的过程是完善自己思维的过程
主持人:我们今天的嘉宾邀请到艺术家岳敏君先生,谢谢您作客搜狐文化客厅,我知道您的大展现在在今日美术馆开展了,您作品当中非常有名的岳氏笑脸是以您自己为原形的,是有这个事吗?
岳敏君:对。
主持人:我看您平时还蛮严肃的,大笑起来是画中那个样子吗?
岳敏君:一个是艺术作品,一个是现实中的人,肯定应该有距离的。
主持人:第一次画笑脸是什么时候?
岳敏君:90年代初。
主持人:那时候是在北京刚刚开始画画?
岳敏君:在北京。
主持人:为什么要画这样一个笑脸,而且是闭着眼睛这样一个表情?
岳敏君:因为当时也是对现实对社会有很多认识,觉得用这样一个形象来表达自己的内心感受比较贴切,所以就用这个了。
主持人:而且我发现全是男性形象,没有女性。
岳敏君:因为都是用我的形象来画的,所以没有办法,有的时候曾经也有过一两张可能有一些女性的因素在里面,但是像这样一个文化命题我知道的也少,所以可能画了几张。
主持人:第一次广泛地看到笑脸或者认识到这个笑脸是在大概什么时候,画了多久之后圈内会有一个反应?
岳敏君:普遍大家了解这个东西还是因为金钱的原因吧,可能拍卖的价格造成这样一个状况。
主持人:记得第一次有人买笑脸画的时候是什么时候吗?
岳敏君:比较早,大概93年的时候。
主持人:是哪幅画?
岳敏君:有点想不起来。最早一个是《大团结》,还有一个叫《大救星》。
主持人:《大救星》是不是有什么特殊的?
岳敏君:里面有一张毛主席像。
主持人:有什么特殊的背景?
岳敏君:对。
岳敏君《公元3009之考古发现》个展今日美术馆展出
主持人:您最初在北京画画是在圆明园开始的,我之前采访周云蓬的时候也聊到90年代初的时候非常多的人都在那儿,那时候包括方力钧在内的很多艺术家也在那里,那时候是什么样的状况?
岳敏君:就是一个艺术创作的人聚集的地方,大部分的人离开那时候的工作岗位或者正式的单位找到这么一个地方创作。
主持人:比较自由。气氛相对自由一些。
岳敏君:对,摆脱了过去的工作束缚,相对比工作的时候自由一些。
主持人:您最初还是在体制内工作,在什么单位?
岳敏君:我在石油部系统的一个教育学院。
主持人:为什么要做职业的艺术家?
岳敏君:可能那种热爱艺术的心情比较强烈。
主持人:所以就跟工作之间冲突都会比较剧烈
岳敏君:不太适合。因为你要做艺术个人创作的话,不免和单位形成一些矛盾,那种矛盾可能他们会要求你你怎么画这个,不理解,避免冲突,选择自己去画画。
主持人:当时投身艺术那种意识特别得强烈,有没有说我在这个前面一定要做出未来的景观。
岳敏君:没有,这是这种愿望和冲动占上风高于一切。
主持人:90年代初投身艺术还是有很多一批艺术家很有激情在从事这个行业,那时候的客观环境跟现在有什么不同吗?
岳敏君:那个时候可能像这样做的人相对来说比较少,而且大部分人都要等待一个工作安排,如果你选择这样的话就面临着生存的压力等等各种各样的麻烦,因为要解决这种东西还要学会一种生存还要创作,所以这就摆在你面前都要靠你自己来想办法完成。
主持人:最早在圆明园那会儿画画的时候会不会说碰到艰难比较多,觉得很难克服的一些东西。
岳敏君:难克服最后都克服了,相对于那种困难的话还不至于到那种完全不能克服的状态,无非就是如何生存下去,比如你找一些朋友还有亲戚等等这样的一些办法。
主持人:当时整个氛围比较浓的,整个自己的创作都是比较顺畅的过程。
岳敏君:比起在单位里面是顺畅的。
主持人:后来离开圆明园之后到现在的这个工作室宋庄这边就定下来了?在宋庄这边的工作状态是什么样的?
岳敏君:还是延续过去差不多,没有太大的变化,可能工作室的空间大一定,可能会有这样的。
主持人:对创作过程来说外在的没有太大的一些变化?
岳敏君:因为很复杂的状况都已经过来了,没有什么太大的问题,生存等等很多问题都解决了,相对要好一些。
主持人:最早的时候就是说在创作上面我要表达什么,最初的这个源头是在什么时候解决的?表达的愿望特别强烈,是画笑脸这一系列的时候开始的吗?
岳敏君:我理解为可能是你说的实际上是一种单个艺术家思维的一个状况,我觉得如果要完成这样一个状况可能需要很长的一个过程,也不是一天两天也不是突然就能够解决的,这需要一些时间需要一个过程然后才能随之发展,慢慢会形成或者是能感知到这么一个状况一个思考的区域。
主持人:我比较关心您思考的区域从90年代初到现在是一个怎么样的过程?思路是怎么样的?
岳敏君:它不是一个通常意义上所谓的一种发展的思路,它是一个确定自己到底能够有什么样的思维的一个过程,完善你思维的过程。这个边界在哪儿?通过这样一个时间慢慢形成的。
主持人:确定自己的这过程当中您觉得最困难的是什么?还是自己跟外界的世界之间?
岳敏君:最困难的问题是你要分辨什么东西是你自己的,什么东西是他人的,你到底是一种什么样的状况。有的时候很多人的建议也是对的,但是可能不适合你或者说有些思考也是很好的,但是可能在你这儿可能对你是一个破坏。也许你的想法是一个谬误,但是它需要一个你自己需要一个自圆其说需要一个逻辑一个完整的东西,要靠自己来一点点把握还有认知。
主持人:总之是一个比较漫长的思辨的过程?
岳敏君:对。
现在是一个末世的文化,行将毁灭的文化
主持人:我知道像“玩世现实主义”最早是栗宪庭老师有这么一命名,这个是到宋庄之后吗?
岳敏君:不是宋庄之后,在圆明园的时候就已经,他当时做了一个叫后89的展览。
主持人:当时这个概念提出来有什么样的含义,为什么说是“玩世现实主义”?
岳敏君:要看清这个东西的话,从中国文化自身的背景还有中国现状来看这个词汇的意图,有的时候抛开了这种文化的背景或者现状来说这个词可能也不知道它要干什么。其实在一种传统的文化形成过程当中,有很多的中国人就采取了一种很无奈的方式,说成泼皮文化等等一些东西,它是面对无法解决的困难形成的这种文化。如果说从这个角度来看的话,它还是在整体的一个文化的氛围里还是一个比较独特的感觉。
主持人:栗老师最早提这个说法也有当时的相对性?
岳敏君:不是那个时候,文化现状在中国文化一直以来就存在着,但是从来没有人可能从一个理论的高度或者是从一个特殊的角度把它提出来然后单独拿出来去诉说,这是可能栗先生的伟大之处。
主持人:从更长的历史文化脉络当中来看?
岳敏君:其实一直有,从秦汉、明末或者北魏各个时期我们都可以在很多文人学者或者政治人物身上都能看到一种生活的态度,这种生活的态度其实就是面对现实无奈的状况,这个一直有,但是可能文化里面没有把这个东西提出来,让大家认清这个东西。
主持人:您这个笑脸的符号也是在刚才说从明清或者更早之前的这些脉络当中来的,我自己来理解,笑脸也带有非常强烈的社会主义之后人们的一种政治反讽也好或者怎么理解也好,还是有针对这个时代的一种针对性。
岳敏君:是。
主持人:还是有一个阶段的思考意义。
岳敏君:因为你毕竟不是生活在那么长远的过去,你还是在一个现实的环境里面,直接这种环境的压力可能更大,直接就把这个东西推向一个前台,我觉得这也是比以往时期更大压力的一种感觉,所以才会单独拎出来把这个事情变成一个事来说。
主持人:最初提出来您自己认同这个说法吗?
岳敏君:我觉得它是一个很重要的现象,而且这个现象在几乎所有的艺术作品里面都能看到这种影子和这种感觉。
主持人:都有那种玩世的感觉?
岳敏君:说不好听这是一种末世的文化,一种文化行将毁灭之前的一种感觉。
主持人:您是不是会对整个文化现状持一种比较悲观的态度?这是基于一种怎样的判断?
岳敏君:我们的生活告诉我的,不是我的判断,是每天我们的生活喜怒哀乐我们遇到所有的事情,就是这样的一个状况,所以只是你可能有很多的人能感觉到这个,但是没有直接说出来而已。
主持人:但是有很多目前社会上大家会说整个国家在强大,社会在进步,民主化过程怎样怎样,会有一些这种说法,您对这些说法会有一种质疑的态度?
岳敏君:对,我怀疑这种说法。
主持人:还是持这种末世的态度?
岳敏君:对。
关于拍卖行情: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主持人:很多大众了解您知道您是从整个拍卖行情来了解,包括把您和方力钧、张晓刚他们称为F4,您知道这种说法之后会有一个什么样的态度?会不会感到比较困扰?
岳敏君:其实你不用太拘泥于在这个里面你就自由了,如果拘泥于在这种感觉里面可能就比较难受,所以我不太往这里面去想这些事,爱怎么着就怎么着吧。
主持人:包括请您去参加一个展览,出现了很多粉丝,您突然间就变成了像明星式的人。
岳敏君:过去不知道怎么办,可能现在就那么坦然,该怎么着怎么着,我觉得不可能太在意,我不能帮助他们干什么。
主持人:最开始也会有一个很不适应的过程?
岳敏君:对,肯定的,突然来好几个人跟你说话拍照片,你也挺烦的。
主持人:您生活当中是一个什么样子,对于这种外来的东西,您内心会比较保护自己吗?
岳敏君:对,我有一点保护自己的态度,我不想让别人充分地了解自己,如果这样的话我就没地方躲了,我多难受啊。
主持人:希望大家看您的作品就好,和作者创作者离远一点。
岳敏君:对,是。
主持人:包括现在大笑脸大家都知道很多,我最近刚看到一些王力宏的歌词当中还写到“带着敏君式的笑容”,其实这个形象之所以这么深入人心,我在想它另外一方面会不会说给您的创作反过来会带来一些不良的影响,会不会影响到本身的创作?
岳敏君:会有一种,你知道会有一种限定,这种限定就是别人会用这样一个东西来看你,会有这样的限定。所以还得把自己给弄的混乱一点模糊一点,这样比较好。
主持人:因为这个符号的确是非常强势是吧?稍微混乱一点模糊一点什么意思?
岳敏君:让你自己有更充裕的空间来思考一些别的事情。
主持人:那这个是不是意味着除了这个笑脸之外还会做更多的尝试?
岳敏君:所以一般的想法都是这种。
主持人:是您一般的想法,以后接下去。那这个展现在《公元3009之考古发现》这个是不是也是尝试算是开始,有这个意思吗?
岳敏君:有啊。
主持人:好像我这么理解,可能王广义去年的《视觉政治》上面,人们找不到之前一张熟知的像《大批判》的作品。您怎么理解?
岳敏君:和过去的东西也是相通的,他一直比较关注政治在社会生活当中的作用,我觉得他还是和过去的东西有关系,有很深的关系。
主持人:那就是说跟之前的作品还是会保持一种距离是不是?
岳敏君:又有距离又有联系,距离就是为了扩大更大的空间吧,联系是谁也逃脱不了的。
主持人:那您自己刚才说的接下去是不是也会采取什么样的一种姿态?
岳敏君:这个不能够预先设置这个东西,因为艺术家的好处在于他是个体的行为,所以你要预先设置这些东西的话,你势必被自己的设置所困扰,这是一个比较愚蠢的办法,所以我觉得还是不要太设置自己,还是按照一个自由的心态去创作,毕竟你逃不脱你自己所预设的一个东西。
主持人:所预设的一个东西?
岳敏君:对,一开始你思考的范围,很个体,很难逃脱的。
主持人:您现在比较关注什么东西?
岳敏君:我什么都关注。
主持人:有什么平时注意到比较多的一些思考的领域?
岳敏君:其实都是非常关注的,可能也许很小的东西你也在关注,比如说一双鞋,一个色彩或者树发没发芽,它是一个很普通的感觉。往往这些在最普通的一种状态里面可能才会有最有意思的东西,不是特深奥的什么事才会产生什么东西。
主持人:您正常工作的话一般一天的状态是什么样的?
岳敏君:四五个小时吧,白天。
主持人:早上起床之后开始画画,下午可能出去娱乐一下。
岳敏君:对,可能是。
主持人:一般这个是很规律的吗?
岳敏君:很规律的。
主持人:有没有说我要出去旅行很长时间,每年会有一些很大的这种打断的事情?
岳敏君:也有,但是都是随机的,不会预先设置这样一个东西。
主持人:不会是特别刻意?
岳敏君:对。
主持人:我看《公元3009年之考古发现》当中虽然说它这个名字投向未来的,但是我的理解是它关注的还是对于现在整个以考古为名的系统的,是您对这些知识的东西的一些质疑。
岳敏君:对文字,谁掌握了知识,这掌握了文字。
主持人:这种质疑是什么时候开始的还是一直都存在的?
岳敏君:其实一开始画笑脸的时候就有,可是没有直接映射到文化这样一个具体的内涵里面,可能通过这个作品我想直接去从文化的角度来看我们这个社会所存在的一些问题。
主持人:除了知识体系当中的问题,你觉得这种文化当中还有什么比较大的问题?
岳敏君:那太多了,方方面面,到处都充满了问题、矛盾什么的。
批判怀疑的态度对待知识系统
主持人:详细跟我们说说。
岳敏君:一下想不起来你说的这些,太多了。
主持人:整个考古也包括涉及到考古博物馆,美术馆之类,知识体系当中您对美术史持什么认定?
岳敏君:美术史都是后人写的,也可以杜撰,也可以现在就杜撰。我们可以看到很多美术史都是有目的性的,都是有它的要求的,他们可能要这样说话的后面可能有他们自己的不可告人的目的和想法。要看美术史看这些东西,都要用批判怀疑的态度来看,而不是用一种所谓的赞赏正确的角度来看。
主持人:之前的比如很经典的一系列整个脉络当中……
岳敏君:一样的。
主持人:这种非常清醒的态度您是一直都这样还是近些年发现?
岳敏君:不应该是我一直是这样,我希望所有的人看过去、看知识看文化看我们的东西的时候都要用这样一个态度,否则没意思了,也不进步了,或者停滞,不是太好的事。
主持人:我看之前张晓刚先生有一个访谈,他说大概90年代初他去西方,按照美术史逛的一大圈美术馆在欧洲,回来之后发现整个价值观发生特别大的变化,不是价值观,艺术史观类似于。面对一个中外或者中西两种文化之间的冲突,您有过这种断裂的感觉或者也不一定是断裂的感觉,类似于这种体验。
岳敏君:我觉得不能把这些东西简单对立起来来看,我们要把自己看成是一个宇宙人,而不仅仅是一个地球人,从宇宙的角度来看,所有的东西都可以吸纳,并不能因为肤色不同就排斥某一种文化,这个比较愚蠢。因为毛泽东说过,世界是你们的,这个世界指的是包括所有的文化所有的知识还有所有的人创造的东西,如果仅仅把这些东西看成是单一民族的什么东西,我觉得这是傻子,等于把自己排斥在一个世界之外,这是一个很愚蠢的角度,尤其像曾经流行的一句话叫“越是民族的越是世界的”,我觉得这句话很愚蠢。这句话的背后等于是把自己排斥在一个世界外面的角度来看来呈现自己,本来就存在着这个世界里面。
主持人:你说的是从很宏观的角度来说,从绝对意义上当然这样,但是从具体的现实状况当中……
岳敏君:如果我们从一个很绝对的宏观的角度,这些问题不就解决了吗,我们为什么要从一个很狭隘的角度来看呢?
主持人:但现实生活当中不是会处理到具体的时候……
岳敏君:那是谁设置了这样的障碍呢?谁设置了这样的问题呢?肯定是我们的文化,掌握文化的人或者掌握文字权力的人设置了这样的东西,让我们迷惑了。
主持人:在您的观念当中谁是掌握了文化或者文字权力的人?
岳敏君:这是一个很复杂的系统,这个很复杂系统的形成是好几千年的文化形成的,造成的,是我们的文化历史或者背景形成的,它不是单一的某一个人。你比如说现在某某掌握权力的人他说一句话也不能切割成或者和历史断裂的去看它说的那句话,它实际上说这句话是有后面一大堆的文化背景才驱使他说这种话,所以这是一个整体的联系,不是单个人的事。
主持人:您画这个展当中的作品大概是从什么时候开始创作?
岳敏君:已经有两三年了。
主持人:这个挺有意思的,看着一个水壶说这是多少年前什么人的存钱罐,这个灵感是怎么来的?
岳敏君:整个展览有两三年的时间想如何呈现出来,在呈现的过程当中会遇到很多麻烦,因为你要观众设置成一千年以后的人来看这个事情来思考,在技术上是一个挺麻烦的事,我已经考虑从很复杂的结构里面慢慢托出来变成相对单纯的东西。
主持人:看前面的文字感觉像科幻小说一样。
岳敏君:很具体。
主持人:是很具体,科幻、人名、地名,那个时间上的设置,整个感觉上讲故事的一个背景,狗村啊,包括整个宇宙人的这个概念我觉得挺有意思的,您是不是现在所关注的东西当中会非常好像不是特别局限在近处的这些东西,整天想着宇宙之类的大时间大空间这样的问题。您现在是这样的状态吗?
岳敏君:也不是,可能这种文化的一种反动吧,过去我们看这种文化的时候总是在宝塔里面寻找什么事物似的,可能脱离开这个东西的时候去看可能更清楚一点,我想弄清楚,所以我想才有这么一个视角,所谓你说的宇宙啊这样一个视角。
主持人:现在还有哪些事情觉得挺难弄清楚的?
画画的时候会有存在感
岳敏君:也许我的这个视角本身就是不清楚的,也许是没有什么意义的。
主持人:但我觉得艺术本身也不一定搞清楚。
岳敏君:对。我的意思我可以用这样一个角度看,你也可以用另外的角度来看,我只是想说这个,我不是希望他们都用我们的角度来看事情,有很多很多可能性,你也可以从一个动物的角度来看这个世界,比如看东西方文化看冲突等等,也可以从植物、社会等等各种各样的角度来看,我是用这样一个角度的意思并不是让大家跟着我跑。他说的是对的,我觉得这和我做这个展览的初衷是相反的。我希望他们自己动脑筋,自己选择一个东西角度来看,这样的话在交流聊天的时候这种冲突可能会有点意思。
主持人:现在绘画部分绘画的工作还做吗?
岳敏君:做。因为绘画就是一开始进入艺术喜欢艺术的时候是从绘画这个角度进入的,所以常年的磨炼以后喜欢那种手感画画的那种感觉,尤其在画画的时候会有存在感,所以我就还喜欢画画。
主持人:做装置是另外一种什么感觉?
岳敏君:因为你要诉说这种东西的时候可能要借由其它的形式方法,只用绘画的角度可能很难说清楚。
主持人:这两者有什么样的比例,哪部分多一些?
岳敏君:不一定,也许过一段时间画就特别多,也许,这个看情况。
主持人:会尝试新媒体这种其它的手段吗?
岳敏君:新媒体,也不一定,我自己也不能确定的事情。
主持人:要看突然的机缘巧合?
岳敏君:对。
主持人:接下去有什么的展览计划?
岳敏君:10月份有一个展览在湖南《艺术长沙》,前年做过一次,今年要做。
主持人:去年在上海双年展上《五彩腾龙》是在去年吧?我没有看现场,我看到很大恐龙,笑脸。
岳敏君:长30多米,这个主要是因为大家那个时候都觉得中国的经济发展、社会的变化纷繁复杂,既是一种乐观又是一种恐惧,大家不知道这个社会的方向吧,所以我觉得做一个巨大的带有中国龙文化特质在里面,我想把这个时代这个时期的大家对它的一种恐惧感表现出来。所以它是一个很大的怪物。
主持人:而且您用了一种要灭绝掉的形象恐龙的形象。
岳敏君:它也可能预示着一种不是很靠谱的状态,你说什么表面的色彩都是花里胡哨的,也是为了吸引人,用的是汽车的漆等等,有一些局部的思考。
主持人:在细节方面还是讲到这些东西。您对从去年以来包括今年经济环境,给您带来整个外部环境都特别得不好,整体心理上的忧患也都会比较深,那您面对这种环境您的反应是什么样的?
岳敏君:其实对于中国人来说很容易接受这样一个状况,像我们七几年、八几年这种社会的变化剧烈,到九几年都是那种三五年就一个变化还有事件等等,这种变化中国人还是心态上都已经很大了,我觉得他们接受这些东西都没问题。而且像这种社会的变迁和变化、起伏都是正常的,不应该有那么接受不了的一种感觉。
主持人:历史上还是各种各样大事情都经历过?
岳敏君:比这种大的事情多了。
主持人:您是60年代生,也经历过这个时代的大事。
岳敏君:太多了,六几年、七几年、八几年多少,无穷无尽的事情。各种社会的灾难,各种自然的灾难很多。
主持人:那现在整个变迁残留在记忆当中会是一种什么样的记忆?
岳敏君:我觉得和每个中国人一样,我觉得中国人很伟大,不管发生什么事情,该吃喝吃喝,该睡觉睡觉,痛苦不堪生存不下去的感觉。
主持人:那整体的忧虑还是在?您刚才说到末世这种感觉整体怀疑还是在?
岳敏君:这就不是一个具体的事情,比如这个问题和金融危机或什么,这是两码事。那个是一个对有这么多人口国家的这些人一直的思考,他们的想法,他们的头脑都一直被束缚着,这是一个很悲哀的事情,这种束缚控制的情况下创造的文化里面有很多问题,所以我想为什么不能够更自由一些的状态呢。
主持人:您觉得现在艺术家的创作自由吗?
岳敏君:也可以说是自由,也可以说是不自由的。因为你感觉到自由的时候是对一些具体的小的东西可能能去把握,但是比较大的思考、方向可能会有一些问题。你要摆脱这个东西要和比如说伦理道德的控制影响,在每个艺术家身上都有。
主持人:那您觉得现在整个艺术它的类似于像生物链那样的东西,其实是一个生态的链条,这种环境正常吗?比如说艺术家一端或者画廊一端,搞市场的一端。
岳敏君:现在我们只能是相互比较,那么现在这样一种状况比过去的那种状况要好,是一个进步。在这样一个状况里面相对你可以保持一个比过去独立的态度来创作,过去我觉得连这样一种可能性都没有,所以我觉得只是未来能不能更好或者说更充满了自由,那还得可能艺术家、社会各个方面要去努力。
主持人:您觉得对于艺术家对于他的创作来说什么东西是比较重要的呢?
岳敏君:思想。
主持人:什么样的思想?对他的创作本身。
岳敏君:自由的思想,不同的有价值的和已经发生的东西不一样的东西,我觉得是有价值的。
主持人:这个思想能够用观念来代替吗?比如说你在你的作品当中呈现的某一个。
岳敏君:思想想呈现出来的时候都是通过观念表现出来的。
主持人:您的阅读当中偏爱的是什么?
岳敏君:其实我什么都看,可能什么社会、经济乱七八糟我都看,小故事什么也看。
主持人:所有笼统的东西会转化成对自己有利的方向。
岳敏君:不一定非要对自己有利,可能对自己有害可能也是好的东西,广泛地看一看,可能就养成了那样一个习惯。
主持人:接受这种复杂性?
岳敏君: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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