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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画家潘公凯:静水深流——我就是这样生存

      作者:汲平2009-12-02 14:12:06 来源:中国雕塑家网

        我生活的时代,大环境的起落剧变决定了我的人生经历。早年的教育一直如影随形地影响着我的艺术创作,在我看来,从事什么工作,作不作画,根本不是最要紧的问题。正因为如此,我始终把自己的作品和人生的其他事情一样,看成是我生命的痕迹。

        ——潘公凯

        潘公凯,中央美术学院院长,美术理论家,画家,潘天寿的儿子。近日,他在广东美术馆举办了名为“静水深流”的个人水墨展。该展览有趣地将他众多身份聚集起来,提出很多问题:作为行政领导,他如何作画?作为理论家,如何思考中国水墨画的发展?作为潘天寿的儿子,如何对待父亲与自己的联系?作为画家,他如何处理绘画与理论行政工作的关系?这些问题实际直接指向了潘公凯的人生道路,指向了他对中国美术和中国现代文化长达30年乃至更久的思考。

        为此,潘公凯为“静水深流”水墨展写下了长文《公凯自述——我的作品就是我生存》。在大幅的浓墨意境里,他讲述了自己的童年、少年、青年乃至今天所经历的事情和当中的思考。当人生如流,缓缓浮现于大家眼前,公凯先生的水墨作品所呈现大气、凝重的意韵,震人心扉。

        ■公凯自述

        家庭和父亲

        潘公凯先生的父亲是潘天寿先生。潘天寿先生是中国现代美术史上的艺术大家、美术教育家、史论家,有这样的父亲,他又会拥有什么样的家庭生活呢?父亲会对儿子产生什么样的影响?回忆童年,潘公凯先生充满感情,他认为他日后的人生,深受家庭氛围影响。

        我的父亲是山民出身,性格刚毅、正直。他是一个非常像男人的男人,同时他的这种男人气概又是非常内敛的。他是一个对人特别温和木讷的人,也是一个特别随和的人。他什么都不计较,什么都不在乎,有关利益的问题,他想都不想。他的平和、忠厚是发乎天性,他的内心雄阔刚毅。在他平静憨厚的笑容里,内蕴着雄强博大的浩然之气。王朝闻曾说过,我父亲的画,在霸气里面又有一些妩媚。的确,父亲的内心有着非常细腻的一面,只是他很少表现出来,别人只能从他的诗里体会到。比如我喜欢他的诗句:“睡起琐窗无意绪,默看细雨湿桃花。”用“默看”还是用“静看”,他来回改了二三次,母亲说用“静看”好,他还是改回“默看”,我也觉得是“默”字好。父亲内心里雄强、刚毅的一面和他细腻的一面是互补的。


        我们家里也是一个非常精神性的环境,这种特殊的氛围至今还影响着我。我父亲喜欢安静,他画画时是不让家里人打扰的,关门独处。他白天如果不去学校的话,就会在画室里画画。父亲晚上喜欢读书,读些历史、古典文学或是美术史籍、画论、书论之类的。常见他从旧图书馆抱点儿书回来,摘点儿东西又送回去。晚上没什么事儿的时候,他多半都是在读诗。父亲读诗是吟诗,像唱歌一样,吟得很响的。我母亲也非常喜欢诗,她的枕边总是放着诗集,我父亲的枕边也都放着诗集,他们两个人有时候也会谈到诗。我们整个大院子里面没有其他小孩儿,就我一个人,没有其他小孩儿好玩,所以,我独处的时间很多,我自己有一张小桌子。有时候我也会听父母谈诗,听了他们谈过以后也会去诗集里翻一翻。有时候我对诗里面描写的那种意境或者味道,会有一点儿感觉。
        行政领导的生活

        作为美术教育家,潘公凯先生在先后执掌中国的两所重要美术学府——中国美术学院和中央美术学院期间,致力于学科、专业的系统革新和校园建设,取得了令人瞩目的成果。

        “我始终把自己的作品和其他的事情一样,看成是我生命的痕迹。”这是我在这篇自述开题时说的话,现在我就可以从容地返回去讲:我当美术学院的院长,其实也是我的大艺术作品的一部分。

        ……

        在我担任两所美术学院院长的过去十年当中,为了学校发展的根本利益,我常常是几件甚至十几件事情齐头并进。而且为了确保事情做成,做得高质量,而且不出大的纰漏,凡是风险大的事情或者风险大的阶段我自己都是事必躬亲,亲自去在各个关键环节上,亲自操作,亲自督战,时时刻刻把握着进度,把握着各种可能出现的情况。一直等到风险过去,大势已定,有把握了,我才会把工作移交给副手。这10年当中,一件一件事情都是这样做过来的,也为此付出无穷无尽的辛劳、代价,承但了巨大的责任和精神压力。我几乎每天晚上都是最晚一个离开办公室,一年到头没有双休日,没有寒暑假,连大年三十和年初一也在工作。而其中,95%的时间都在为学院为国家工作,只有5%的时间用于自己的专业研究和创作。

        在常理看来,我这样做很愚蠢,这样的发展速度和工作干劲简直是疯子,或者一定是有什么个人利益在里面。其实,如果我们能脱开点个人的视角的话,就会看到在20世纪的历史上,不仅有蔡元培,还有办南京两江师范学堂的李瑞清,还有创办浙江省立第一师范的经亨颐等等很多人,他们这种办学校的热情和责任感是来自于一种宏观的目标,完全不是从个人利益出发的。在现代性的社会结构当中,这样一种浪漫的理想和勇于牺牲的激情是很容易被磨灭的,这也让我感觉到单刀独立挑战现代体制的悲壮。不过到现在为止,我在总体上还不想放弃这种努力,我还会在自己的人生中继续实验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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