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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月无古今皆诗意

      作者:汲平2013-08-01 10:10:54 来源:中国雕塑家网

           在信息产业高度发展的今天,艺术交流不断扩大,中国画创作获得了极大的发展,特别是人物与山水画的创作更是达到了前所未有的高度,新人新作倍出。相比之下,曾被称为极易上手的花鸟画,反倒成了最难创新与变革的画种。我曾参加过好些花鸟画的研讨会,可研讨的最终,都没有太多的收获。“花鸟画”是一个非常受创作局限的画种,它的一招一式,从近千年演绎至今已成了非常精彩的程式,成了寄托笔墨精神的重要载体,即便“泼墨”、“泼彩”、“大写”、“超大写意”、依旧得保持一个格,一个具有具象内容的神似,象梅兰竹菊、荷花、牡丹、芍药、玉兰、海棠,总要“应物象形”,哪怕是十分抽象的形。如若画成不知所云的墨团,墨线,墨点,让人分不清皂北,恐怕花鸟这一画种便要改叫“墨象”了。尽管如此,写意,大写意仍有变革空间,如今一些画家画的新博古,组合摘枝,画形象构成,甚至打破山水与花鸟的界限另辟蹊径,都有不俗的表现,唯独“工笔花鸟”这一路要出新,还有太多的困难。

           在我认识的画家朋友中,好些画工笔花鸟的人在经过好些年的创新探索与尝试后,几乎又都回到了大师们的摇篮,他们从宋画入手,重新梳理先贤遗留的宝典,试图技现可队续承与技展的金钥匙,要不,从极致的起点再向极致重复。路虽不宽,但一些人成功了,所谓成功,是受到业内人士的赞誉,受到了藏家的追捧,成为新时期工笔花鸟的代表。其实,这些艺术家只是从传统绘画中卸下几个零件,经过技术处理而重新组装的杰作。有位搞音乐的朋友告诉我,说“经典老歌经由名家翻唱,自有耳目一新的感受”。这使我想起东北一位画虎的高手,他笔下的虎可谓既精又新,一时间竟成为大半个中国虎痴的偶像。说精,大概是指造型与技巧,这在摄影技术相当发达的今天似乎不难。技巧则更不是问题,俗话说熟能生巧,更何况聪慧过人的画家。我看不明白高下,找来若干画虎的佳作一比,才技现减法有时比加法更管用。过去画虎,风声水起,地动山摇,为突出这兽中之王,画家可没有少下功夫,悬岩、瀑布、怪松,凡能衬托虎威的道具都用上了,天长日久便成了定式,看多了,自然也就扫兴。而这位智者却只画虎,干净利落,即便配景,也只烘染一轮留白之月,要么抹几笔远山,或是飞几片枫叶,过去没有这样画过,爽朗,真切。而画面大量的留白更增加了想象的空间,真可谓,不着一字尽得风流!这看似极简的画法,多数人想不到,要么不敢越雷池一步,自然也难有新意。所谓“心有灵苗各自采”,确有几分道理。

           尽管工笔花鸟越画越难,可仍有不少艺术家知难而进,因为工笔花鸟画这是传统绘画中的奇葩,有着悠远和根深蒂固的东方审美基础,它是具有无法用现代艺术或是西方文化所能替代的美感,它甚至是东方美学思想的继承与延续,它和中国戏曲一样是国粹,和唐诗宋词一样千古流传。一位老画家说得好:“工笔花鸟画,不必去赶时髦,不必去追风,”因为它的文化内涵是“写心寄情”画的是“学养”。我欣赏这样的观点,好些从事工笔花鸟画创作的艺术家也是沿着这样的理念在重复前人无法倾尽的自然情节,花鸟情节。

           康仁君兄大概便是这样的画家。此君毕业于山东艺术学院,结业于中国美术学院,是正规的学院派,可在十多年的读书与自修的经历中,他几乎不动摇地沿着继承之路前行。论画理,他比我精深得多,可他就认准一个道理:走进传统,站稳脚跟,博采众家,循序渐进。故而,他的画无论简繁都有说法,都有出处,又颇见自家精神。我特别喜欢他的《风吟系列》作品,既为风吟,画中的动势,风带来的节奏,作为被刻画的主体都充满了互动的变化,只有如此,方能打动观者,才能更深一层的揭示主题。象这个系列之一,画中几株迎风飞舞的芦苇天真率意的穿插地,有如清秋的绝口目。芦苇用双勾赋淡彩,看上去却有写意般的潇洒清丽,满纸一派爽朗的秋色。画上方,两只小鸟点缀其间,它们随风台鸣,欢快与机灵跃然纸上。整幅画用笔不多,却极见功力。特别是芦苇枝干的长线很难画到既功又活的境界,可仁君却处理得恰到好处,不得不令人叹服。

           与此图具有相同韵味的《竹雀图》之一,也有这种既空灵又趣味无穷的清音。画中,一株经画家精心取舍的观音竹疏密有致的横跨其间,背衬一组小写山石,这一工一写的搭配恰到好处,极富装饰美感。石上画有小鸟,工笔,色泽淡雅并透出富丽。它是在竹,还是听风?那么闲适,那么雅致,这些清新之作与他繁复工整的《江州逸闲》、《晴雪》、《惊蛰》等作品形成了鲜明对比。仁君能绘巨制,也能“草草不工”。新近画的一组小团扇《生命系列》,则是另一番景象,小中见大,行笔咫尺,却意在天外,耐人寻味。

           还有他常画的《荷塘清韵系列》也是一花一世界,一鸟一春秋,无不带给观者意犹未尽的感受。

           欣赏之余,我又遐想,仁君的画应归属于传统还是刨新之作?仿佛又都兼而有之。如果他的刨作再向前跨一步,或是再向后退一步,那将意味什么?此时我隐约的领悟到艺术家面对时代所担负的压力,感受到工笔花鸟画家创作的艰辛。难怪仁君兄总是默默无闻的创作,勤勤恳恳的耕耘,这苦与乐的心路历程局外人是万难感受的,我也如是。

           但有一点可以肯定,那就是“工笔花鸟画”这一特殊的画种一定会蓬勃发展,一定会受到越来越多观者的欣赏。 大自然生生不息,工笔花鸟画必将水远常青’

           2007,7月于古益州《春长好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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