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生性爱玩,虽说生活不富有,稍有些闲钱便买些闲书、字画回家赏玩。他年轻时最喜欢的是玩唱片听“戏匣子”,所谓的“戏匣子”便是如今的老唱机(那时将收音机称作“话匣子”)。当时的老唱机都是机械的手摇发条,摇满一次只能够放一张78转的唱片。唱片是黑胶木做的比后来的33转的密纹唱片重得多。
记得五十年代经常和父亲一起听唱片。那时家里的唱片有几百张,戏曲方面有:马连良、谭富英、梅兰芳、谭鑫培、杨宝森、肖长华等名家的京剧;韩俊卿、银达子、金刚钻、宝珠钻的梆子;魏荣原、席宝琨、白玉霜、小白玉霜、新凤霞、爱莲君、花玉兰等人的评剧......那时最爱听的是“打面缸”。曲艺方面少一些,依稀还记得有小蘑菇的“羊上树”,侯宝林的“夜行记”,刘文彬的京东大鼓“拆西厢”......歌曲方面的唱片非常多,记得那时流行的歌曲有:“志愿军战歌”、“王大妈要和平”、“崖畔上开花”、“妇女解放歌”。还有不少建国前的歌曲如:“四季歌”、“天涯歌女”、“上海的早晨”、“夜来香”、“夜上海”等。还有一些是建国后的禁歌如:“洋人大笑”、“满洲姑娘”等,这些外国和伪满时期的歌曲只能偷偷听,不能让外人知道。那些旧社会的歌曲基本在文革时期毁于一旦。
可能是家庭环境的影响,自幼喜欢听歌、听曲。一九六五年17岁时用助学金步行10公里在劝业场对面的唱片店花一元钱买了第一张真正属于自己的78转黑胶木歌曲唱片,是由吕文科演唱的“走上那高高的兴安岭”。在部队的四年里主要工作是放电影和播音室,故而对歌曲与音乐凭添了更多的情感。
文革后期,社会流行自制“落地音响”,我当然不肯落后,便自购材料与朋友合作制成了一台兼收音、扩音、唱机功能的所谓的“落地音响”,样子虽然一般可声音还不错,在当时还是挺时髦的呢!80年代后出现了各种卡带式录音机,因为有了稿费的额外收入购买进口家电从不吝惜。85年便买了一台六喇叭的夏普——777大型卡带录音机,花了1800元,在当时是很令人咂舌的。至今我还保留着百十盘盒式磁带。89年我花一万余元买了一台美国原装进口的狮龙牌落地式音响。这种音响在家庭音响中算是高级出的,它具有收音、扩音、唱片、碟片、卡带、环绕音响等功能。当时音碟还没有盗版的都是进囗原装的,少则六七十元多则一二百元,买了不少,有几十片。最爱听的不是古典交响乐,而是“曼托瓦尼”、“保罗.莫里亚特”,“詹姆斯.拉特” 、“理查德.克莱得曼”等现代轻音乐。歌曲喜欢听“麦克.杰克逊” 、“卡朋特”、“保罗.西蒙”、“玛丽雅.凯瑞”、“惠特尼休斯顿”等人的音碟,加上国产的碟片有二百多张。
画画占住了眼睛可腾出了耳朵,听着音乐或歌曲作画对我来说真是愉悦之极,有时还能触发某种灵感,心情的愉变成笔墨的精彩。其实我对国产及港台的流行歌曲感觉一般,我最喜欢的还是民乐和原生态的民间歌曲,只可惜这类宝贵的文化遗产没人挖掘整理发扬光大。大部分是表演差,配器不讲究的粗制滥造的旅游产品,很是无奈。
总之音乐同绘画一样给我生活带来了极大的乐趣,感谢绘画!感谢音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