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金香无疑是花卉中珍奇的品种,它艳丽、高贵、芬芳,在大仲马笔下,它被描绘成“艳丽得令人睁不开眼睛,完美得令人透不过气来”的奇葩,被荷兰选为国花。由于荷兰的郁金香从产量、数量、品种上都位居世界第一,人们又把荷兰称为“郁金香之国”。
每年,荷兰的郁金香远销世界一百多个国家,种植的面积已达到一万公顷,品种超过二千七百多种。光切花和球茎的出口,一年便会为荷兰赚回二亿多美元的收入。郁金香不仅享誉世界,也成了荷兰人的外交使节,每当政府要员出访,总会以郁金香作为特别珍贵的礼品,我国政府也曾接收过这样的馈赠,在北京的中山公园内,便遍种着这美好的友情。
然而,我怎么也想不到,郁金香的祖先竟生长在我国的青藏高原,据说远在两千多年前,郁金香便生长到中亚细亚一带,十字军东征时,欧洲人才发现这种奇葩。人约在公元1550年左右,郁金香才被人带到荷兰......虽然这只是传说,但我想,肯定会有可考的依据,要不怎么会出现这么一段可作交待的历史?不过,这故事听起来,似乎又极遥远,使人难以把雪蟓冰封的青藏与花团锦簇的荷兰连在一起。要真是这样,也使人有说不出的遗憾为什么两干多年以后,国人还没有想到把郁金香接回故土,让她再展多姿的风采?在那么一些偶然
的场所,也又郁金香的容颜,可它总是露出营养不良的身段,真不知她是过惯了“洋”的生活,娇惯得不适应东方的水土,还是娘家早把她当成了嫁出去的女儿另眼相看?想起这些,真叫人有说不出的滋味。
到了海牙,我想到的第一件事,便是去莱顿,去哥根霍夫公园,去看郁金香的世界。
哥根霍夫公同是荷兰每年带办郁台香大展的主要场所,我去的时候正好赶上一年一度的国际插花展览,好些大大小小的殿厅陈列着干姿百态的欧洲式插花,令人耳目一新。欧式插花与我国插花的表现手法全然不同:东方式的捕花十分讲究器物的造型,在使用的辅助材料上也非常考究,还特别注意命题与文字的内在联系,常常以诗为题借花喻情,以表现淡雅、宁静和隽水的情调为主,即便是飞红夺翠、群芳争艳,也要点缀以“满园春色锁不住”或是“万紫千红总是春”一类的意境来,这是中国式的审美和中国插花所追求的表述形式。而这些欧洲式的插花,却带给人非常强烈的形式美,他们善于从大自然中采撷祟村,以不经意的材料营造出分分特殊的气氛,大多数插花都流露出一种浓浓的情意,让人陶醉而不能自己。那艳丽的色彩、博大的气势和更接近于大自然的纯朴,人有“无边春色来天地”的妙趣,令人留连、赞叹不已!
我也学过几天插捕花,看了这次展览后,竟使人觉得中国人插花是用冷静的思维,而西欧人,则是用一腔激情!尽管表现形式不同,可两种插花都有个性,都美,都是人类不可缺少的一种文明!
当然,最打动我的,还是这占地28公顷的露天花园和那近10000万枝婀娜多姿的郁金香。对郁金香,我知道的的确不多,我曾买过两三本种花方面的书,竟然没有郁金香的条目和介绍。不过这次身临其境,倒是大开了眼界:我没有想到郁金香的花蕾有这样大,色彩不光有胭红、粉红、橙黄,象牙白甚至还有墨紫,墨紫是郁金香的极品,被称为名芳中的黑宝石。
在这世界上绝无仅有的郁金香花园,我游览了两个多小时,结果只看了花园的一小部分,要是有机会呆上一天,准保美术家和摄影师会有极大的收获。这时我才发现,原来在世界上好些国家看到的美丽园林图片,有相当一部分是在这里拍摄的。花园中,还出售各种名贵花木的种子,我认不得外文,更不知道四川的气候是否适宜生长,动了几次购买的念头,可到头来还是放弃了。买了一些园林的幻灯片,相信日后会派上用场。这次到荷兰所看的风景中,这个花园算得上是最具特色的了。这是真正的世外桃源啊-要是能在这里小住,与那一池碧水为邻,与白天鹅相邀同游,与无数绚丽烂漫的郁金香、风信子、番红花、秋牡丹作伴,那才真是天上人间!